沈沅珠毫不在意,翻过一页。
“抄的是真的?里头就没有杜撰的假货?”
“是呀,都是真的。”
苓儿不解,轻声道:“为什么呀。”
沈沅珠闻言,啪一声将避火图盖下,露出个温婉笑容:“傻苓儿,只有交出去的耕织图是真的,被偷的《沈家染谱》,才是真的。”
“小姐,奴婢还是不懂。”
沈沅珠爬了起来,将谢歧偶尔鬼鬼祟祟拿出来观摩的东西包裹好,重新藏在原来的位置。
她道:“叶韵衣一日要不到染谱,一日就难解心中魔障。
“我不耐与她纠缠,所以日后她想要染谱,只有去找谢家人。”
在叶韵衣眼中,沈砚淮继承《沈家染谱》是名正言顺。
而有了《谢氏耕织图》后,她不会甘心于只让沈家织锦再进一步,而是会滋生更大的野心。
这份野心,是耕织图给的,也是她亲手为叶韵衣种下的。
“哦,那奴婢就懂了。”
苓儿低声道:“谢家手里都没有真染谱,哪里能给得出?所以哪怕被叶韵衣纠缠烦了,也只能给出假的来。
“可叶韵衣不会相信谢家手里没有真货,她只会觉得谢家要一人独大,不想两家技术共享。”
沈沅珠闻言,拍了拍手:“苓儿,你如今聪慧了好多。”
苓儿一撇嘴:“小姐,奴婢本就很聪慧的好吧。”
沈沅珠道:“是了,是了,你最聪慧。”
苓儿嘿嘿一笑:“可小姐,奴婢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沈沅珠哼笑:“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叶韵衣手中有了耕织图,也有谢家持有的染谱,如今两家大约可打个平手。
“苏州府的盘子就这么大,这两家不打得头破血流,撷翠坊如何脱颖而出?”
她手中有染谱,有耕织图,哪怕耕织图不完整,也足够她胜出谢、沈两家了。
如今这水已经搅浑,余下的,她只要坐等鹬蚌相争就成了。
“对了,东西送到撷翠坊了吗?让撷翠坊里的师傅们辛苦几日,若拿下郡王府的样布比试,我给所有人包个大大的红封。”
苓儿一听,喜笑颜开道:“小姐放心,一早就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