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江鸿待纨素是个什么光景,您也知晓,这银子她是要不出来的。”
青梅竹马十几载,他怎会不知沈沅珠的性子?
或许是沈家伯父伯母都是商人的缘故,沈沅珠骨子里也十分爱财。
他往日最喜用财迷调侃她,幼时也常唤她一声小守财奴。
他知道沈沅珠并非真的嗜钱如命,她只是无父无母,沈砚淮夫妻又待她不够亲近,因此才经常将银子挂在嘴边。
实则都是因她心中惶恐不安罢了。
若他今日真的纵着江纨素要谢歧的银子,她怕是会……
真与他生分。
想到谢歧与她已然成为一体,谢序川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他抚上心口,强压住口中酸苦。
就算没有沈沅珠,他也不会要谢歧售卖褪色红绸的银子。
若真如此,谢歧倒要高兴他百无一用了。
也不知是不愿在沈沅珠面前丢了风度,还是他不想承认谢歧比自己强上许多。
谢序川道:“我去江家,纨素……”
少年嗓音喑哑,带着黯然:“她……她已嫁我为妻,此事合该我来处理。”
谢泊玉哼一声:“你要怎么处理?”
“孩儿去找江……岳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会要回这笔银子。”
谢三娘闻言,愤恨地瞪了江纨素一眼:“江鸿那死要钱的不吝东西,你一个晚辈去了只有被他戏耍折磨的份儿,他如何会吐出银子?
“且如今江侑废了,江家没了靠山,更会抓着这些银子不松手。”
谢承志给出去的并不少,她方才看过账目,不说二人吃喝打点,光是整笔支出去的,就有两万三千两白银。
这些银子够买江鸿一条命了。
思及此,谢三娘更是厌恶江纨素。
若非她,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端?那沈家的染谱也早就到了手。如今倒好,不仅沈家染谱没拿到,还让谢歧跳了出来……
谢三娘的手猛地一紧,好一会才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