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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卑感与追求获得认可(第1页)

第五章自卑感与追求获得认可

一、儿童早期的情形

现在,我们无疑已经准备好了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具有先天缺陷的儿童与那些从小就享受欢乐生活的儿童,对待生活和同伴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可以说这是一条基本法则:出生时就带有器官缺陷的儿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卷入一场痛苦的生存斗争,而斗争的结果往往只能导致他们的社会感陷于窒息。他们对适应自己的同伴毫无兴趣,而总是专注于自己以及自己给他人的印象。适用于器官缺陷的法则,对任何社会负担或经济负担(这些负担可能会表现为一种额外的重负)都同样有效,能够导致一种对世界的敌意态度。在很小的时候,这种决定性的趋势就被确定了下来。这样的儿童通常在两岁的时候就感觉到,不管怎样他们在竞争中都不如自己的同伴准备充分;他们在普通的游戏和娱乐中也不敢相信自己。由于在过去备尝艰辛,他们有了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表现为一种焦急期待的态度。我们必须记住,每个儿童在生活中都处于劣势;如果不是家庭为他提供了一定量的社会感,他将无法独立生存。当看到每一个儿童的软弱与无助,我们就能意识到,每个人在生命伊始都或多或少带有一种深切的自卑感。或迟或早,每个儿童都会认识到,他无法单枪匹马地应对生活的挑战。这种自卑感是儿童努力奋斗的驱动力和起始点。它决定着这个儿童将以何种方式在生活中获得安宁与安全感,它决定着他的生活目标和实现这一目标准备前进的道路。

儿童可教育性的基础就在于这种特有的与生理潜能密切相关的处境。有两种因素可能会破坏这种可教育性。一种因素是夸大的、强化了的、未得到解决的自卑感。另一种是这样一个目标:不仅要获得安全感、安宁和社会平衡,而且还要努力获得超越于周围环境的权力,这是一个想要支配同伴的目标。有这样一个目标的儿童,总是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他们慢慢就会变成“问题”儿童,因为他们觉得每一次经验都是一种失败,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总是被自然及他人忽略和歧视。我们必须将所有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才能认识到儿童生活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歪曲的、不适宜的、充满错误的发展。每个儿童都会面临错误发展的危险。每一个儿童迟早都会陷入了某种危险的境地。

因为每一个儿童都必须在成人的环境中长大,因此,他往往会认为自己很软弱、渺小,无法独立生活;他不相信自己能够不出状况、不犯错误、干净利落地去做那些别人认为他们有能力做好的简单工作。我们在教育上所犯的大多数错误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在我们要求儿童做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时,儿童会产生无能为力感,因而感到羞愧难当。有些成年人甚至有意识地让儿童感到自己很渺小、很无能为力。还有一些儿童被当成了玩具、能活动的玩偶;也有一些儿童被当成了必须小心看护的贵重财产,甚至还有一些儿童被看成是一无是处、毫无价值的废物。父母及其他成年人的这些态度结合在一起,常常会导致儿童相信他只有两种力量:要么让周围的成年人快乐,要么让他们不快。因父母而产生的这种自卑感,可能会因为我们文明中的某些特有的特征而被进一步强化。不认真把儿童当回事的习惯就属于这一范畴。在这样的情形下,儿童会产生这样的印象: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没有任何权利;他是成人生活中的装饰,没有发言权,他必须殷勤谦恭,安安静静,如此等等。

许多儿童在害怕被人嘲笑的持续恐惧中长大。对儿童的嘲笑奚落几乎等同于犯罪。它往往会长期持续地对儿童的灵魂产生影响,并转化为他成年后的习惯和行动。一个小时候常常被人嘲笑奚落的成年人往往很容易识别;他无法摆脱对再次受人嘲笑的恐惧。不认真把儿童当回事这个问题的另一面是习惯于对儿童说一些明显的谎言,结果,儿童不仅开始怀疑他的周围环境,而且还开始质疑生活的严肃性和真实性。

我们曾记录过这样一些儿童的病例:他们总是嘲笑、蔑视学校,从表面上看似乎毫无理由,当追问其原因时,他们承认说,他们认为学校是父母开的一个玩笑,不值得认真去对待!

二、自卑感的补偿:追求获得认可和优越感

决定一个人存在目标的是自卑感、不胜任感和不安全感。让自己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迫使父母注意自己的倾向在生命伊始就已显露出来。在这里,我们发现,在自卑感的影响之下渐渐苏醒的想要获得认可的愿望初现端倪,其目的是要实现其目标,使该个体从表面上看优越于周围其他人。

社会感的程度和质量通常有助于确立获得优势地位的目标。不管成人还是儿童,如果不将他追求个人优势地位这一目标与社会感的强烈程度作比较的话,我们就无法对他做出判断。他的目标是这样定的:这一目标的实现能够保证他获得一种优越感,或者提高他对自我人格的评价,从而使生活看起来非常有价值。正是这个目标,为我们的感觉赋予了价值,将我们的各种情感联系到了一起并使其相互协调,激发着我们的想象力,引导着我们的创造力,决定着我们应该记住什么和必须忘记什么。我们能够认识到,感觉、感情、情感、想象是以何种方式具有相对值的,即使它们没有绝对的量(quantity);我们精神活动的这些要素受到了我们追求某一确定目标的影响,我们的知觉因此也有所偏差,而且,可以说,会带着不为人知的细微迹象选择人格力求获得的最终目标。

我们通常会根据某一个固定的点来确定自己的方向,这个点是我们人为创造的,现实中并不存在,只是一种虚构。我们之所以必须做这样一个假设,是因为我们精神生活的欠缺。这与其他科学中所使用的那些虚构非常相似。比如,用根本就不存在但却极为有用的子午线来划分地球。在所有涉及精神虚构的案例中,我们都不得不这么做:我们都必须先假定一个固定的点,哪怕进一步的观察会迫使我们承认这个点其实并不存在。我们做这个假设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在混乱的生活中为自己确定一个方向,这样我们就能够对种种相对价值有所认识。这样做的优点是:一旦这个固定的点被假定下来后,我们就可以据此对每一种感觉和每一种情感进行分类。

因此,个体心理学为自己创立了一套启发式的体系和方法:它重视人的行为,并认为这就像是一个最终的关系群,对某一确定目标的追求会对有机体的基本遗传潜能产生影响,这个关系群就是在这种影响之下形成的。不过,我们的经验表明,为某一目标而努力的假设,不仅仅是一种省事的虚构。它已经表现出与事实在很多根本点上都不谋而合,不管这些事实是存在于意识生活之中还是无意识生活之中。对某一目标的追求以及精神生活的有目的性,都不仅仅是一种哲学假设,实际上也是一个基本的事实。

当我们开始探究怎样才能最有效地阻止追求权力——我们文明中最大的邪恶——的发展时,才发现自己面临重重困难,因为这种追求在儿童还不容易理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们只能尝试在儿童以后的生活中对此加以改善和澄清。但是,在这个时候与儿童生活在一起,并不能让我们有机会去发展他的社会感,从而使对个人权力的追求成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因素。

还有一个困难在于这样一个事实:儿童并不公开地表现出他们对权力的追求,而是将其隐藏在宽容、温柔的外表之下,躲在面纱后面展开活动。他们审慎地希望能借此方法避免暴露自己的心思。对权力毫无限制地追求,会导致儿童精神发展的退化,追求安全感和权力的驱力一旦变得过大,就有可能变勇气为鲁莽,变服从为懦弱,变温柔为统治这个世界的狡猾背叛。每一种自然的感情或表现最终都伴随一种虚伪的“事后聪明”,其最终目的是要征服周围的一切。

教育通过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想要补偿儿童的不安全感这一愿望,通过教会他生活的技能,通过训练他的理解力,以及使他具备一种对同伴的社会感,从而对儿童产生影响。所有这些措施,无论其源自何处,都是为了帮助成长中的儿童摆脱不安全感和自卑感而采取的手段。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根据儿童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来判断他灵魂中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些性格特征是反映他灵魂活动的镜子。虽然一个儿童身上真实存在的劣势(iy)对于他的心理发展状况而言至关重要,但这绝不是衡量他的不安全感和自卑感的标准,因为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如何理解不安全感和自卑感。

我们不能期待儿童在任何特定的情境中都能对自己做出正确的评价,即使成年人也做不到这一点!正是从这里开始,困难也快速增加。儿童会在非常错综复杂的情境中成长,因此,他对自身自卑感程度的错误估计将绝对不可避免。另一些儿童也许能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处境。但总的来说,儿童对其自卑感的理解每天都在发生变化,直到最后固定下来,并表现为一种明确的自我评价。这会成为儿童在其所有行为中都会保持的“恒定的”自我评价。根据这个具体化的标准或“恒定的”自我评价,儿童创造出来使自己摆脱自卑感的补偿趋向将指向这个或那个目标。

灵魂试图平衡令人痛苦的自卑感而寻求补偿的机制,在有机界有类似的现象。众所周知这样一个事实,即当我们身体的重要器官受到损害,其生产能力(productivity)降低到正常状态之下时,这个器官就会出现过快生长(rowth)和功能强化(overfun)。因此,心脏在血液循环不畅时,似乎可以从全身吸取新的力量,不断地扩充自己,直至比正常的心脏更为有力为止。同样,在自卑感的压力之下,或者个体在认为自己渺小、无助的痛苦想法的折磨下,灵魂会竭尽全力征服这种“自卑情结”,成为自己的主人。

当自卑感增强到一定程度,以致儿童害怕自己将永远都不能补偿自己的软弱时,危险就出现了:他在寻求补偿的过程中,将不会满足于简单地恢复权力平衡,他会要求获得一种过度补偿(over-pensation),寻求一种衡量标准的失衡。

对权力和支配地位的追求可能会被极端夸大和强化,我们可以称为病态表现。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普通的生活关系便再也无法令人满意了。这些情形下的运动很容易会表现出某种夸张的姿态。它们很好地适应了其目标。在研究病态的权力驱力时,我们发现。这些个体为了确保自己在生活中的安全处境,付出了超乎寻常的努力,他们更迫不及待,更缺乏内心,有着更为强烈的冲动,而且很少考虑到其他任何人。这些儿童的行动之所以更引人注目,是因为这是他们为了实现支配他人的夸大了的目标而做出的夸张的运动。他们对他人生活的攻击,使得他们必须保卫自己的生活。他们和这个世界分庭抗礼,世界也和他们势不两立。

最糟糕的情况倒并不一定会发生。有些儿童在表达他们对权力的追求时,并非故意要和社会发生直接的冲突,他们的野心也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特征。然而,当我们仔细探究他们的活动和成就后,就会发现,总的来说社会并没有从他们的成功中获得任何利益,这是因为他们的野心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野心。而且,他们的野心还总是会让他们成为他人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渐渐地,其他特征也将显现。如果我们从整个人类关系来考察,就会发现,这些特征将日渐呈现出反社会的色彩。

在这些表现中,排在前面的是骄傲、虚荣,以及不惜一切代价征服他人的欲望。后者可能会由于个体地位的相对提高,由于他对所有与他接触的人的轻视、反对态度,而微妙地得以实现。在后一种情形中,重要的是将他与他的同伴分隔开来的“距离”。他的态度不仅让周围的人不悦,而且也会让自己不舒服,因为这种态度总是让他接触生活的阴暗面,使他无法体会到生活中的任何乐趣。

一些儿童希望用夸大的权力驱力来确保自己享受超越于周围他人的声望,但这种驱力很快就会迫使他们对日常生活中的普通工作和职责采取一种抗拒的态度。将这种渴求权力的个体与理想的社会存在做一对比,我们仅凭少量的经验就可以详细说出他的社会指数(sodex),也就是他使自己远离其同伴的程度。一个对人性具有敏锐判断力的人,会始终关注着生理缺陷和自卑情结的重要性,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在个体灵魂发展的进程中没有这些之前就已出现的困难,个体就不可能形成这样的性格特征。

当我们承认了在灵魂正常发展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困难所具有的重要性,并在此基础之上真正地理解了人性,那么,只要我们让自己的社会感得到完全的发展,这种知识就绝不会成为一种害人的工具。相反,我们用它只会来帮助我们的同伴。对于那些有生理缺陷的人或具有令人不悦的性格特征的人表现出来的愤怒,我们不能加以责备。这不是他的责任。事实上,我们必须承认,他有充分的权利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而且,我们还必须意识到,对于他的处境,我们也负有一部分的责任。受责备的应该是我们,因为我们未能以充分的警惕性来防止导致其处境的社会悲剧发生。如果我们坚持这一立场,就能最终改善这种状况。

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人视为堕落的、毫无价值的无赖,而应把他当成我们的同胞。我们应该给他们创造一种氛围,让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与周围的其他人一样,彼此是平等的。设想一下,一个有外部器官缺陷或身体缺陷的人站在你面前,会让你感到多么不愉快!这是衡量你需要接受多少教育,才能对社会价值保持一种绝对的公正感,并使你自己与真正的社会感保持完全和谐一致的良好尺度。另外,我们也可以借此判断我们的文明在多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这些个体。

不言而喻,那些生来就有器官缺陷的人从出生伊始,就感觉到了一种额外的生存负担,结果,他们发现自己在看待有关生存的整个问题时都显得极为悲观。那些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使其自卑感变得更加强烈的儿童(尽管他们的器官缺陷并没有那么明显),也会有类似的感觉。自卑感可能会因为人为的原因而变得非常强烈,以至于其结果就好像这个儿童一出生就有严重的缺陷一样。比如,在这个关键时期,严厉的教育就有可能导致此种不幸的结果。在儿童生命早期留下的创伤,往往永远都不可能消失,而他们所遭受的冷漠无情的境遇往往会妨碍他们接近周围其他人。因此,他们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爱、没有情感的世界中,而他们和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共同的接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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