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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梦的凝缩作用(第1页)

第一节梦的凝缩作用

凡是比较过梦的内容与梦念的人,首先搞清楚的事,就是这两者之间发生了大量的凝缩作用。与梦念相比,梦的内容在范围和丰富程度上都显得贫乏和简练。如果把一个梦写出来,可能只占半页纸,而对潜藏的梦念的分析,则可能占到6倍、8倍甚至更多的篇幅。对于不同的梦,这种比例关系也会改变,但目前凭我的经验,这种关系的方向是从没改变的。人们一般习惯于低估已经发生的凝缩的数量,因为人们总是倾向于把已经分析出的梦念作为全部材料,而实际上如果继续深入分析,我们可能会发现,在梦的背后隐藏着更多思想。我已经有机会指出,实际上,我们永远不可能确信,已经把一个梦完全解释透彻了[2]。尽管有时结果似乎令人满意并且毫无纰漏,但是梦完全可能另有一番意义,这种可能性总是存在的。严格来说,是无法判断梦到底凝缩了多少内容的。

对于这样的争论,有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在梦的形成过程中,由于精神材料经历了广泛的凝缩过程,所以造成梦的内容与梦念之间的比例失调。我们经常有一种印象,似乎整夜都在做梦,梦到许多事情,可是醒来以后却忘记了大部分内容。这样看来,我们醒来时仍然记得的梦只是整个梦的工作的一些残余和片断。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片断全部收集起来,那么它将和梦念相差无几。这种说法无疑有一些道理,如果我们刚刚醒来就努力回忆,梦是可以十分精确地回忆起来的。但如果到了晚上,就很难回忆完整了。另一方面,我们注意到还有一种印象:梦的内容很多,能记住的很少。这种印象基于一种错觉,对其根源我们将在后文中讨论。再者,“梦的工作中发生凝缩作用”这一假说并不受梦的遗忘可能性的影响,因为,这一假说的正确性,是通过与保留下来的梦的各个片断有关的观念数量来证实的。即使一个大片断的梦未能回忆起来,它也只能影响我们进入另外一组梦念之中。认为未能记起的梦的片断与从记忆的片断中所找出的同样观念有关联的假设,也是没有道理的[3]。

鉴于梦内容的各个独立部分在分析中都产生了大量的联想,一些读者会产生疑问,作为原则性问题,我们把所有随后的分析中发生的联想都看成梦念的一部分——所有这些观念在睡眠中都很活跃,并在梦的形成过程中都起作用的假设——是否合理。如果说在分析过程中产生的思想链没有在形成梦的过程中发挥作用,不是更合理吗?对于这样的争论,我只能做一个有限制的回答。在分析过程中,一些新的思想链第一次出现,这无疑是对的。但是在所有这些情况中,人们会说服自己,新的联系只能在梦念中已在其他方面有联系的观念之间产生[4],这些新的联系就如环路或短路的电路,只有存在一种其他的也是更深层的联结,才能够建立起来。我们必须承认,分析中所揭示出的大量观念,在梦的形成过程中就已十分活跃,因为在对一连串似乎与梦的形成无关的观念工作之后,人们突然发现一个在梦的内容中出现,而且在梦的解析中又是不可缺少的观念,但是这个观念如果不通过一种特殊的路径是难以获得的。这里,我可以回顾一下那个关于植物学专著的梦,它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数量惊人的凝缩作用的成果,尽管我尚未报道对它的全部分析。

那么,我们该如何描绘产生梦的睡眠阶段的精神状况呢?是所有梦念一个个并排地出现吗?还是一个个相继地出现呢?或者,是许多思想链从各自的中心同时出发,然后又汇成一个整体呢?在我看来,目前在梦的形成过程中,精神状态还没必要形成什么弹性的概念。不过,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在讨论思想的无意识过程,它与我们在意识伴随下有目的的自我观察过程是很容易区分的。

无论怎样,梦的形成建立在凝缩过程基础上,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这个凝缩作用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当我们意识到梦的隐意中,仅有一小部分被其中一种合理的成分表现在梦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凝缩作用是通过省略来实现的。也就是说,梦并不是梦念的忠实翻译,也不是它原封不动的投射,而只是它的很不完整、支离破碎的复制品。我们不久就会发现,这种观点也很不充分。但是我们不妨以它作为一个临时出发点,从而进入另一个问题。如果梦的隐意中仅有少数几个元素进入了梦的内容,那么决定这种选择的条件又是什么?

为了有利于这个问题的解决,我们必须把注意力转向那些已满足这些条件的梦内容的元素上。对这种研究最有利的材料,莫过于那些在形成过程中,显示出特别强的凝缩过程的梦。因此,我有目的地选择了我曾在前文记录的梦。

(一)植物学专著的梦

我曾经写过一本关于某种植物的专著。这本书摆在我的面前,我在翻阅一页折叠起来的彩色插图,在这本书上附有这种植物的一个干枯的标本。

这一梦中最突出的元素是植物学专著。它起源于梦日的印象:实际上我是在书店的橱窗中,看到一本论樱草科植物的著作。在梦的内容里,并没有提到植物的科属,梦中存留下来的只是关于植物学的,以及是一本专著。“植物学专著”立刻揭示出它与我写过的关于古柯碱的著作的联系。“古柯碱”这一思想链,一方面与《纪念文集》和在大学实验室的几件事相关联,另一方面又与我的朋友柯尼斯坦——那位也为介绍古柯碱有一份功劳的眼科医生——相关联。柯尼斯坦的形象,又使我想到前一天晚上与他断断续续的谈话,也想起了同事之间如何付医疗费的种种考虑。这个谈话才是当时活跃的梦真正的激发因素,关于樱草科植物的专著,也是一个十分活跃的印象,但它与此无关。因为我认识到,梦中的“植物学专著”在前一天的两个经验之间起到“中间共同实体”的作用:它来自无关印象的原来形式,而通过大量的联想性联结与精神上有意义的事件联系起来。

不过,不仅仅是它们的复合概念“植物学专著”可以引起许多联系,让我们逐步深入地探求梦的隐意,就是它们的分别独立的概念,“植物学”和“专著”,也会如此。“植物学”与加特纳[G?rdener]有关,他妻子的花容月貌与我的病人芙萝娜[Flora,花神]相联,而且也和我曾谈到过的忘记买花那个故事中的L夫人相联。加特纳又让我想到实验室,和我与柯尼斯坦的谈话。我的两个病人[芙萝娜和L夫人]在谈话中曾被谈到。又有一连串的思想被这位与花有关的少妇引起,想到我妻子最喜爱的花,因此,又想到白天我曾注视过的那本专著的书名。此外,“植物学”又让我想到中学时的一个情节和大学时的一次考试。谈话中还出现一个新的话题,即柯尼斯坦医生——我喜爱的习惯——通过我喜爱的花朝鲜蓟这个中间环节,而与忘记送花的一连串观念联系起来。一方面,在朝鲜蓟后面隐含了我想到意大利[5]的念头,另一方面又使我回忆起童年期第一次与书亲密接触的情景。这样,“植物学”在梦中成了一个固定的交叉点。无数联想在此聚集,而这些联想,我敢说,又都进入同柯尼斯坦医生的谈话中。在这里,我们好像已经身处一个思想的加工厂,正如歌德《浮士德》中第一部分第四幕《织工的杰作》所说的:

一踏就牵动千丝万缕,

梭子飞一般匆匆来去,

纱线目不暇接地流动,

一拍就接好千头万绪。

就这样,“专著”在梦中触及了两个主题:我学习的片面性和我的嗜好的昂贵代价。

这一初步的研究就导致我们产生以下结论:“植物学”和“专著”这两个元素进入了梦的内容,是因为它们具有与梦念大多数材料的大量接触点。也就是说,因为它们构建了无数梦念汇集的“交叉点”,还因为它们在梦的解析中有着各种不同的解释。对于这一基本事实的解释,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予以表达,梦内容的每一元素都可以证明是多重决定的,即在梦念中可以多次出现。

当我们仔细研究与在梦念中出现的有关梦的构成成分时,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发现。那个彩色画页又引出一个新的题目:我同事对我的活动的批评;引出已经在梦中复现过的一个问题:我的嗜好;而且还引出了我童年把带有彩色画页的书撕成碎片的回忆。那个干枯的植物标本又使我想到中学时的那个植物标本册,而且特殊强调了这个记忆。

梦的内容与梦念之间关系的性质,现在已变得明显可辨了。不仅是由梦念多次决定的梦的各元素,而且还有各个梦念都由几个元素使它们在梦中复现。联想的路径不仅把一个梦元素引向多个梦念,而且由一个梦念引向多个梦元素。这样,梦就不是由一个单独的或是由一组梦念构成,在梦的内容(以简略的方式)找到各自的表现形式,就如分区选举国会议员一样在梦中挑选代表。相反,梦由一大群受操纵过程控制的梦念构成,在这一过程中,那些得到最多支持,而且最有力量的元素,才有权进入梦的内容,就如联名投票那样。在我所分析的每一个梦例中,我都使这样一项基本原则得到证实:梦的各个元素都由整个梦念构成,而每一个元素都是由有关梦念多次决定的。

还应该再举一个例子,以进一步描述梦的内容与梦念之间的联系。这一梦例的特征是把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做了十分巧妙的编织。下面是我的一位患者的梦,这位患者患的是幽闭恐怖症,很快你就会发现,我为什么给这个精巧的梦结构命名为:“一个美梦”。

(二)一个美梦

他开车同一大群人去某街,街上有一个很普通的小旅店(这不是事实),里面正在上演一个剧目。他一会是观众,一会是演员。当演完以后,他们得更换服装,以便赶回城里。这群人中的一部分被带到了一楼的一些房间,而另一部分人被带进了二楼的一些房间。然后爆发了争吵。楼上的人十分生气,因为楼下的人没有准备好,他们没法下楼。他的哥哥在楼上,而他在楼下。他对哥哥很生气,因为他们催得太急了(这一部分很模糊),而且,他们在到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了。然后他就独自沿上坡的某街向城里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费劲,后来几乎迈不动脚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向他走来,并开始咒骂意大利国王。到了坡顶之后,他开始感觉走得轻松了。

他上坡时那种艰难的感觉太真切了,以至在醒来后很长时间都难以分辨是幻是真。如果根据梦的内容,对于这个梦我们不会给予很好的评价,我们可以打破常规,从描绘得最清楚的部分着手分析。

他梦见的那种艰难,也可能是在梦中真正经历的那种艰难——伴有气喘的上坡的劳累——是做梦者在几年前确实出现过的一种病症,还有其他症状,当时曾被诊断为肺结核病(也可能是疑似癔症)。这种梦中活动受到阻碍的特殊感受,我们在**梦中已经很熟悉了。这一次我们再次看到,这类材料可以用于其他表现目的。当我听到这一段爬坡时的困难,以及到达顶端时轻松的梦后,想起了阿尔芬斯·都德《萨福》中的一段文字。那段有名的段落描写一位青年男子抱着情人上楼,开始时,她轻如鸿毛,但是越爬越重。整个情景影射了他们爱情的过程,都德的本意是警告那些年轻人,不要对出身低微而背景不明的女子投入很深的感情[6]。尽管我知道,我的这位患者曾爱过一个演员,后来放弃了,我不知道这一解释是否合理。而且《萨福》的情景也与梦中相反。在梦中,上坡开始时困难,后来变轻松,但小说中的象征主义只对那些开始轻松,而后来成为沉重负担的事情有意义。使我吃惊的是,我的病人回答说,我的解释与他前天晚上在剧场所看到的情况完全吻合。那个剧名是《维也纳巡礼》,描写一个开始受人尊重的少女,后来成了暗娼,因与上层人物勾搭,所以爬到了社会上层,但后来又跌落下来。这一段又让他想到了几年前看过的一场名叫《步步登高》的戏剧,当时广告上画的就是一段楼梯。

下面继续解释。那个最近与他勾搭上的女演员就住在某街,这条街上没有旅馆性质的房子。但当他为了那个女演员在维也纳度过夏天的时候,他就“下榻”(德文abgestiegen,有“停留”“走下”之意)在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当他离开时,他对马车夫说:“还好,在这儿我没有抓到跳蚤。”(这也是可以让他感到恐惧的东西。)对于这句话,马车夫回答道:“有谁会住在这里!这不叫旅店,只能叫客栈。”

而“客栈”这个词又使他想到一句诗:

最近寄宿一客栈,

客栈主人真和善。

在乌兰德的这首诗中,店主是一棵苹果树,因此,又在思想链中引出了歌德《浮士德》的一段文字。

浮士德(跟年轻的魔女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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