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定要把此女接回府里!”余妈妈严肃道,“一来,不能让二爷沾上私养外室的不良名声,二来,这等狐媚之人,还是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最让人放心。”
许茹娘来不及整理心情,混乱之中依着余妈妈的话,将宛姨娘带回了府里。
没想到解瑨知道以后,却说一切都是误会。
他按了按眉心,对忐忑的许茹娘叹气道:“是我不好,没能提前给你说一声——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会将她安置在那栋宅子里,这其中另有缘故,只是我曾答应过她,不会将她的事情外传,却未曾想引得你这样误会,”解瑨沉默片刻,“是我考虑不周。”
然而木已成舟,宛姨娘的妾室身份已经过了明路,如今只好将错就错。
许茹娘好心办坏事,闹了个大乌龙,尴尬了好一阵子。
她把解瑨的话跟余妈妈一说,余妈妈皱了皱眉,半信半疑。
见许茹娘过意不去,余妈妈便安慰许茹娘道:“夫人不必介怀,依宛姨娘那等出身,还有什么出路能比进解府更好?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哪怕解瑨所言为真,余妈妈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后宅如战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再说余妈妈可不会吝啬用恶意揣测宛姨娘,万一这一切都是宛姨娘的诡计呢?
好在宛姨娘还算乖觉,这几年一直窝在院子里没有作妖,当一个安静的透明人。
可如今新夫人进门,竟然让宛姨娘一朝得了势。一个行院出身的下贱之人,竟能沾手徽姐儿和桓哥儿的衣食住行,这成何体统?
余妈妈一想便是满心晦气,实在忍不下去。
汤婵听了余妈妈的话,笑意就淡了下来。
她侧眼看了一眼宛姨娘的反应。
宛姨娘依旧微微笑着,情绪稳定,像余妈妈口中说的不是她一样。
汤婵心下微松,她再次看向了余妈妈,开口问道:“我倒是不知,宛姨娘是什么出身?”
余妈妈轻蔑一笑,就要说话,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汤婵就先说道:“余妈妈想好再开口,没有证据的事,可不好乱说。”
余妈妈一噎,这哪里用什么证据?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事!
不对……余妈妈这才咂摸过味儿来,感情新夫人并不是看不出宛姨娘的来历,却是一定要护着宛姨娘!
这可真是……
宛姨娘这般低贱之人哪里值得,也不怕脏了自己!
当年宛姨娘进府,身契上不是她原先的贱籍身份,而是全新的名姓来历,要说证据,余妈妈自然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