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以为她说通了解瑨,没成想过了没几天,在书房外头侍候姐弟三个上课的小丫鬟突然跑到汤婵这儿。
“夫人!”她慌慌张张,竟是来搬救兵的,“您快去书房瞧瞧罢!小少爷书没背下来,还在堂上打了瞌睡,二爷很生气,要打手心惩戒小少爷呢!”
汤婵一怔。
书房。
解瑨失望地看着解桓,解桓梗着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是记不住……”
姜妈妈在一旁低声求情道:“二爷容禀,小少爷做功课绝对不曾偷懒,近来也是因着背书才睡得晚,许是休息不足,才在堂上失态,绝不是因为懈怠……少爷年纪还小,经不得重罚,还请您手下留情啊!”
徽音和佳音也在一旁作证,解瑨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见父亲没有更改心意的意思,徽音急得眼圈儿都要红了。
解桓满腹委屈,哭着哭着,甚至想起了往日里对他最好的太夫人。
“祖母在哪里?”他大声哭道,“我要祖母!”
解瑨瞬间无言。
正在气氛僵持之时,汤婵来了。
“隔老远就听见哭声,这是怎么了?”
汤婵低头看了一眼解桓,只见他鼻头通红,眼睛也肿,嗓子更是快哭哑了,小脸上全是不明液体。
要不是场合不对,这模样简直是又可怜又好笑。汤婵蹲了下来,“哎呦,可怜见的,怎么哭成这样?”
“母亲!”
解桓委屈得不得了,他忍不住想扑到汤婵怀里,汤婵赶紧把他按住,“等会儿!鼻涕!”
“……”解桓更委屈了,“母亲!”
“嗯嗯,我在呢。”
汤婵轻轻摸摸他的脑袋,让人打了温水,拿起帕子给解桓擦脸。
解桓像是找到了靠山,哭声小了不少,但抽噎声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汤婵心里也软了一点,等给解桓收拾干净之后,她才对众人道,“行了,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先回去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的面子,解瑨是要给的,他没说话,便是默认了,姜妈妈赶紧趁机把几个孩子带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汤婵这才转向解瑨。
“别站着了,坐呀。”汤婵坐到罗汉床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闲聊般笑道:“我之前有听过一些街坊传闻,说有些父母指导孩子功课,简直是水深火热,有把自己气哭的,有拍书案太用力,把手掌拍骨折的,甚至还有气得卒中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