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从袖中取出钥匙,开了锁。
林蕴屏住呼吸,听到锁舌“咔哒”一响,脑子里不免胡思乱想。
方才母亲神色如此古怪,又特地拿出一个上了锁的匣子,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吧?
譬如说她们家和谢钧的祖辈有仇怨?她与谢钧想定婚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林蕴天马行空地想着,然后就见宋望舒从匣子中取出两封信,递给林蕴道:“阿蕴下次送书稿前还是稍微理一理,我只看了第一封次辅让你不要贪嘴,少吃些冰酥酪,第二封没拆。”
宋望舒一板一眼地坦白,看人信件颇为无礼,虽然她并非有意,但还是需要知会阿蕴一声自己到底看了多少。
先前不说,是怕阿蕴不自在,但如今阿蕴误以为自己对谢次辅有意见,还是及时坦白为好。
林蕴愣愣接过宋望舒递过来的信,脸难以自控地发烧,怎么突然有一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见阿蕴低着头“嗯”一声,宋望舒有心缓和她的不自在,想了想,道:“定亲也好,这样下次你们再私下见面,不用在后巷,夏日里还好,等到冬日就有些冷了,日后你可以让次辅进宅子来,如今府里都是些老人,嘴都很严。”
林蕴:“……”
居然连他们私下见面也知道,母亲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究竟为什么总能撞破她?
林蕴大大方方地来,走的时候带着两封信落荒而逃。
为了缓解臊意,林蕴回屋就吩咐小厨房做了碗冰酥酪,吃到一半,时迩嘀咕:“想来小姐是压根没将谢大人的话放在心上。”
方才林蕴去找母亲,身后带着时迩,因此时迩前脚从夫人口中得知谢大人对小姐的嘱咐,一转头就见小姐吃冰酥酪吃得香喷喷的。
大人的话小姐当然是不想听就不听,但少吃冰这一块,时迩还是赞同大人的。
林蕴意犹未尽地抹抹嘴,放下汤匙,道:“我当然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了,他劝我少吃,我本来要吃一碗的,如今就吃半碗。”
汤匙刚落碗里,林蕴来不及再做告别,时迩就生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端起碗走,如意小跑着追上去,有些不满道:“谢次辅为什么要管小姐吃冰酥酪?如今上峰连这等事都要管吗?”
时迩脚步顿了顿,她转过头,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除了差错,她确认道:“昨日夜里你问我小姐怎么不见了,我告诉你她去见谢大人了?”
小姐虽然没直白地同她们说和谢大人的关系,但也没有瞒着的意思。
大半夜不睡觉,两个人偷偷见面,小姐和谢大人的关系显而易见。
如意压低声音,问:“见面怎么了?小姐实在是勤勉,夜间都忙于和谢次辅谋事。”
这么晚了还要偷偷摸摸聊的事,定然是十分紧要且机密,不宜大肆声张。
时迩满眼震惊地望着如意,小姐回来的时候,嘴唇都有些肿,冰还是如意亲手敷的,谈什么事能把嘴都谈肿了?
是不是小姐和大人在如意面前嘴对嘴亲上了,她才能相信他们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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