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远侯之女林蕴,精研农政,朕有所闻。今欲策问于前,特召入宫面陛。钦此。”
收了旨意,林蕴把提前备好的一小袋银子塞入传旨太监手中,太监这才道让她明日入宫拜见,又简单提点了两句,当然详细程度不及谢钧昨日所说的十分之一。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被这大阵仗弄得稍微有些紧张,林蕴只好一遍遍想过谢钧昨日的教导。
该如何行礼,如何应答,如何谢恩。
在屋里又练习了几遍五拜三叩,自觉考试准备得不错,林蕴也就平静下来,她的紧张只持续到中午,剩下就是该吃吃该喝喝。
未时刚到,西泠阁来了位稀客,林岐川居然一下值就来了她这里。
平日里他可不会一下值就回来,而是在外面呼朋唤友、吃酒玩乐一番,这才回府,这个点能见他实在稀奇。
刚互相打过招呼,林岐川就道:“陛下口谕令你入宫觐见,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林岐川絮絮叨叨,句句都是虽然林蕴是农事有功劳才面圣,但她能见到皇帝与她是宁远侯的女儿有很大关系。
“为父在朝中兢兢业业,陛下对我高看一眼,这恩惠能顺及到阿蕴你身上,为父甚为欣慰。”
“不过你到底是女儿家,身份却不比男子,宫中深似海,务必谨言慎行。”
“你从没见过陛下,又年纪小许是不懂,为父的话可一定要听着。记得要自称臣女,莫要有了点当官的苗头就翘了尾巴,少说少做,莫露锋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些话,句句听着都有道理,可每一个字,都在教她缩着、藏着、让着。
明明她是因为自己在农事上的建树才得帝王青睐,说得像是全归功于林岐川这个爹一样。
林蕴突然想起来谢钧一字一句同她说:“这世道不会为你让路,你就走得比旁人更准、更稳。”
有人教她如何抬头,眼前之人却在劝她永远低着头。
林蕴看着林岐川的惺惺作态,她面上敷衍地点头,话都懒得应。
心中却在想——
林岐川可能不仅仅是不知道如何当爹,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做人。
要不林岐川也去找谢钧上上课吧,谢钧不过二十几岁,感觉林岐川再过十辈子也追不上人家。
作者有话说:
请问在一起前你们有没有什么日常活动?
崔淮&扶钦:我们一起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