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
韩韫便道:“你好生看看自己,身上可有半点装饰?”
韩千君没觉得有何不妥,“清素点不好吗?”
韩韫直接问她,“千君,你还忘不了辛泽渊?”
韩千君不明白他好端端,为何扯到了辛泽渊身上,但也肯定地告诉了他答案,“兄长觉得,我应该忘吗?能忘吗?”
韩韫没再问了,忘不了又能如何,这辈子两个人估计都不会再碰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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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头一次在外过新年,且又是韩韫人生中第一次担任父母官,衙门颇费了一番心思,调动除夕夜的气氛。
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终于把那条黑漆漆的长街点亮了。
外面设了皮影戏,还有猜灯谜。
难得这番热闹,韩千君也出去逛了逛。
兆昌的诺河,虽没有京城的西江的宽阔,但世人的兴趣爱好都是共通的,夜幕落下河岸上方便慢慢地腾升起了花灯。
鸣春见她驻足仰头望着,便道:“娘子,咱们也放一盏罢。”
韩千君摇头,她这辈子已经见过了最盛大的一场灯海,就再也看不上旁的了。
没什么好看的,什么样的繁华她又没见过?韩千君突然没了兴致,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那位‘狐狸精’。
老妪们说的没错,‘狐狸精’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头一日进城,在阁楼上见过她一眼后,韩千君从未看过她。
突然碰上了,韩千君还想与她聊几句,对方却先跪在她跟前,感激地道:“多谢韩娘子为奴说话。”
县城里的一点风吹草动传的很快,韩千君那日的一番言论多少为她正了名,加之被她一煽动,不少妇人背地里找上门来,偷偷找她买胭脂,不会用的,还找她请教…
来兆昌呆了六年多,她还是头一回与这里的人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些年只要她一出现,男的便带着龌龊的眼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女的则对她恨之入骨,彷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为此,她很少出门。
六年来韩千君是第一个,说错不在她身上的人。
韩千君让鸣春上前去扶人,“姑娘起来说话,我也没帮你什么,不过说了一句公道话。”
‘狐狸精’没起来,还磕起了头,哀求道:“若韩娘子不嫌弃,奴愿意一辈子侍奉娘子。”
韩千君一愣,“我不缺奴婢,你起来,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来寻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