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便看到了立在门外的钱家七娘子,视线冷不丁地撞上,不由一愣。
对他适才的一番背刺,钱铜一点也不计较,大度地冲他一笑,蹲礼,“王爷。”
平昌王面色僵了僵,一甩袖子,下了台阶,怒气冲冲地去往王妃装棺的地方,半道上,迎面走来了一位小厮,靠近他时,突然低声与他道:“朴大夫人托话,说想要见王爷,让王爷无论如何今夜也要去地牢见她一面。”
平昌王一怔。
那小厮已加快脚步,与他错身而过。
平昌王正愁找不到理由留下来,听人说宋世子的妹妹宋允昭,也来了扬州,赶紧寻人去问鸣凤的消息。
两人素来交好,宋世子是个硬石头他啃不动,便从宋允昭这边下手。
他的人还未出去寻,便先收到了消息,前夜鸣凤被朴大夫人的杀手追了一路,身受重伤,幸得蓝家小公子相护,至今还未脱险,人来不了。
平昌王一听,气得头晕目眩,忍不住骂了一句:“朴家这群狗娘养的。。。”杀了他的王妃,还要对她女儿赶尽杀绝?
平昌王再次坚定了要见朴大夫人的心。
若面具青年真是她的人,正好灭口。
鸣凤来不了,平昌王亲自去拜会了宋允昭。
宋允昭未来的婆家定国公府裴家,与平昌王妃乃远房表亲的关系,加之鸣凤的关系,听说王妃死了,宋允昭今儿白日便去烧了纸钱。
见到平昌王,宋允昭不住安慰,“王爷节哀。。。”
平昌王悲恸大哭,当着宋允昭的面,一头晕了过来。
原本定好的今日出扬州,因平昌王伤心过度,不得不再停留一日。
前来接丧的几个平昌王府的妇人,也都认识宋允昭,宋允昭心底善良,为了安抚几人,忍痛拒绝了嫂嫂逛街的邀请。
——
钱铜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待了一日,无所事事。
眼见天色又黑了,她抱着一双胳膊隔着一道门,与宋允执的另一名暗卫对峙,“你们家世子只说请我来他屋里做客,没说要关着我?你这般禁我的足,确定等会儿他回来了,我状告你虐待,不会被罚?”见那暗卫始终垂头,不看她也不说话,比之前的蒙青还要难搞,钱铜威胁道:“你知道蒙青吗?”
对方头稍微抬了抬。
钱铜便道:“他就是对我不好,被你主子罚了板子。”
见他头又垂了下去,钱铜无语,冷笑一声,“不怕罚是吧,我。。。”
“下去。”说话声被打断,钱铜回头,忙了一天一夜的宋世子终于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