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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仆固氏政治立场及其与回纥之渊源(第1页)

二、仆固氏政治立场及其与回纥之渊源

如果将仆固氏的世系演进及内附时间与其他部族相比,我们会发现其附唐仍然基于突厥内部的动乱。在其内附之初,王睃便上疏指出,“突厥时属乱离,所以款塞降附,其与部落,非有仇嫌,情异北风,理固明矣……今者,河曲之中,安置降虏,此辈生梗,实难处置”③,表示出对此“盛况”的隐忧。事实上,唐廷或许也意识到了这是铁勒五部的权宜之计,制书中所谓“无事并放在部落营生”的态度,足见其并未以真正的降户视之,一旦新汗即位权力稳固,便“会竭力镇压这些前盟友或前附庸”④。《毗伽可汗碑》东29~30行载其32岁之后,“九姓乌古斯(本)是我的人民。由于天地混乱,由于心怀嫉妒,成了(我们的)敌人。一年中我打了四次仗”⑤。在突厥强大的军事压力下,王睃的担心成为现实,仆固、回纥等部又再次返回了漠北。

北返后的铁勒诸部处境似乎颇为艰难,《翁金碑》正5行记载:“那时在汉人之北的野喹人及乌古斯人之间,有七个人开始(与我们)为敌。”①此处“七个人”或许代指七个部族,或许意为小部分人②,可以推想部分北返铁勒与突厥处于敌对状态。P。T。1283号藏文文书载:

有“仆骨”(?)(Go-kog)部落,与世无争无战。……当默啜可汗与阿史那可汗国势强盛之际,曾引兵到此。中因道阻,迄未成功。有二人,迷失道路,茫茫踽踽,正行进间,见有骆驼蹄痕,遂尾随而行。在一大队骆驼之近处,见一妇人,乃以突厥语与之接谈。妇人乃将此二人带走,藏匿于隐蔽之处。骆驼之后有一群獒犬,狩猎归来,此犬嗅出生人气味,妇人乃急令此二人向犬礼拜叩头。獒犬遂将十匹驮着全部必需物及度越砂碛大山时用水等的骆驼赶来,乃发遣此二人返归突厥。③

此则记载具有很强的传说色彩,实质上是对发生在突厥与仆固之间某次重要历史事件的口头回忆。《毗伽可汗碑》东31~32行载其41岁那年的春天,“我出征乌古斯。……三姓乌古斯军队袭击而来。他们因(我们)无马,处境困难,来攻取(我们)。他们的一半军队去掠取汗庭和财物,一半军队来战。我们人少,且处境困难。乌古斯……敌人……由于上天的帮助,我们在那里(把他们)击溃了”④。如果褪去传说的神秘色彩,我们会发现P。T。1283号藏文文书中关于突厥二人迷失仆固部的故事,与《毗伽可汗碑》所载其41岁出征三姓乌古斯的困境如出一辙。碑文提到了此次出征“无马”、“人少”的困境,与文书所谓“迷路”实指一事。文书所记獒犬驱使驼队运输辎重饮水的事,应是影射了碑文所记的汗庭财物被掠。后者最终所谓“击溃”敌方很不可信,对于纪功碑而言,这是惯用的说法,事实上很可能双方打了平手,文书提到向犬“礼拜叩头”似乎暗示着双方媾和息战。至于“迷路”的两个人,正是指出征的毗伽可汗及其弟阙特勤。

据此来看,北返后的仆固部很可能与突厥汗室关系紧张,所谓“与世无争无战”,其实是一种首鼠两端的骑墙立场。有学者认为乙李啜拔曾在判阙特勤政权中任东叶护①,这种推测缺乏确凿的证据。史称仆固怀恩“达诸蕃情”,节帅自王忠嗣以降均“委之心腹”②,直至安史之乱爆发后,唐廷选择仆固氏作为和亲回纥的媒介,正是利用了其部族的这一特点。

回纥与仆固两部之间渊源颇深,地理上仆固部位于回纥以东,早在隋末,阿史那思摩即受任“俱陆可汗”,“统薛延随、回纥、暴骨、同罗等部”③,贞观四年(630)唐灭突厥后,“太宗册北突厥莫贺咄为可汗,遣统回纥、仆骨[固]、同罗、思结、阿跌等部”④,共同限制盛极一时的薛延随。据此可知,回纥、仆固在第一突厥汗国治下即因地理相近而被纳入同一辖区,总体来说,无论是突厥汗国还是唐朝,对于铁勒九姓往往采用联合多数弱蕃打压个别强蕃的策略。

仆固部与突厥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是限于较早定居内地的内附突厥部落。《册府元龟》曾记载“宝应元年十二月,封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妻贺鲁氏为凉国夫人”⑤之事,这里的“贺鲁”,应即《旧唐书·地理志》中寄居于朔方县界的呼延州都督府所辖贺鲁、那吉、趹跌三州之一①,这也是突厥最初迁入唐朝的聚居地之一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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