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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察举与任子(第1页)

四、察举与任子

官僚制理性行政的基本维系之一是选官的功绩择优制原则,但理性行政却不是支配官僚帝国政治行政的唯一因素。在这个帝国之中官僚构成了统治阶级,官位构成了这一阶级谋取权力、财富、地位和威望的主要凭借,那么,这一阶级对官位的优先和世袭地加以占有的要求,就必然地也支配着帝国选官的形态与格局。

一般说来,在王朝初年,开国元勋、佐命功臣之子弟优先占有要职优位是普遍现象。往往要经过若干年的过渡,普通士人才能得到较多的崭露头角的机会。但即使在此时,高官权门子弟,在选官上也往往有着较普通士人更为优越的入仕晋升机会与途径。晋代诗人左思在《咏史诗》中表达了如下深沉感慨:“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这种情况,确实是“由来非一朝”的。汉初之军功官僚子弟,以及后来之金、张、许、史一类豪门权贵子孙世蹑高位,大量来自微族寒门的民间英俊,便无法与之竞争而一施才智。

汉代之官僚权贵子弟,除了升迁上依父祖势位而较普通士人更为优越之外,在入仕上亦有特殊途径,这主要就是任子为郎及起家内侍之途。《汉书·哀帝纪》注引应劭:

任子令者,《汉仪注》吏二千石以上视事满三年,得任同产若子一人为郎。

实际实施之中,任子常有超过一人者,随君主宠遇而定;还常有普授官僚子弟为郎之事。《后汉书·桓荣传》:

显宗即位,尊以师礼,甚见亲重,拜二子为郎。

又同书《安帝纪》建光元年诏:

以公、卿、校尉、尚书子弟一人为郎、舍人。又如同书《献帝纪》永汉元年:

赐公卿以下至黄门侍郎家一人为郎。

这就形成了官僚将权益传与子弟的制度化途径。此外,还有由内侍等官起家之途。《初学记》卷十二记侍中一官:

初,汉本用旧儒高德,备切问近对。然贵游子弟及体臣荣其官,至襁褓受宠位……张辟强年十五,霍去病年十八,并为侍中。

又《后汉书·朱穆传》:

汉家旧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书事;黄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皆用姓族。

注“姓族”曰:“士人有族望者。”又《北堂书钞》卷五十八:

胡伯始云:给事中常侍从左右,无员,位次侍中、中常侍。或名儒,或国亲。

又同书卷六十六引班彪笺云:

窃见国家故事,选公卿、列侯子孙卫太子家,为中庶子。

可见,侍中、中常侍、黄门侍郎、给事中、太子中庶子等,是汉代官僚贵族子弟入仕的重要特权途径。

以左思称引的金、张二族为例,金氏自金日确以下,自武帝至平帝,一族七世为内侍。《汉书·金日确传》赞曰:“七世内侍,何其盛也!”张氏一族自武帝时张汤以吏能为三公,其后张安世以父任为郎,张千秋、张延寿、张彭祖皆为侍中、中郎将,张霸为散骑、中郎将,张勃为散骑、谏大夫,张放为侍中、中郎将,张纯为侍中,东汉初为大司空。《汉书·张延寿传》记,“安世子孙相继,自宣、元以来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余人。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宠贵,比于外戚”,“汉兴以来,侯者百数”。又《后汉书·张纯传》:“自昭帝封安世,至(张)吉,传国八世,经历篡乱,二百年间,未尝谴黜,封者莫与为比!”

但是,尽管帝国统治者必须给予官僚阶级相当特权,但官僚子弟入仕特权的过分发展,既可能导致官僚的贵族化,从而威胁了专制皇权的权威,同时也将因理性行政的破坏,而损害了官僚帝国存身的基础。尽管汉高祖有“使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宁,爰及苗裔”的白马盟誓,但功臣之胤却多“子孙骄逸,忘其先祖之艰难,多陷法禁,殒命亡国,或亡子孙”。自充分体现了择优原则的察举制建立之后,普通士人依才能知识进入政府担负行政的途径,便充分地制度化了。高官权门子孙徒依父祖势位为官、居职,难以确保官僚机器的吏员之素质能力。他们不得不向由察举征辟而来的明经明法之士,让出一席之地。西汉时察举制日趋兴盛;至东汉,秀才、孝廉等科目便成了士人入仕之正途,名公巨卿多出之。布衣平民,有了跻身统治上层之机会。固然权贵子弟也可以由察举入仕,但除了吏治选官陷入腐败之时,他们之得举,一般就也要依据察举之标准,具备相应知识才行,而不能徒倚“姓族”“国亲”。

在这种情况之下,为权贵子弟专设的仕途,地位便有下降之势。在东汉,中常侍、黄门等后改用宦者;而根据任子之制以诏除为郎者,即所谓“诏除郎”,地位逐渐降至孝廉郎中之下。这是一个重要的变化。

许多官职,被特别地规定为三署孝廉郎的迁转之阶,同在三署的诏除郎,却不在其选。据《续汉书·百官志》注引《决录注》:

故事尚书郎以令史久缺补之,世祖始改用孝廉为郎。

又《续汉书·百官志》注引《汉官名秩》记陵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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