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
刹那间,脑海中一直存在的杂音都消失了。
眩晕感和疼痛感让他忍不住捂住头,缓缓蹲下了身子。
“江流昀,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刺耳的声音传进了江流昀的耳朵里,他很轻易地便听了出来,这是江云鹤的声音,是他从小听到大的声音。
可这分明不对。
方才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为何父亲对他的态度依旧这么冷漠?
带着这些疑问,江流昀强忍着头疼,缓缓抬起了头。
刹那间,他的一切动作都顿住了。
大理寺!
这里是大理寺!
暴怒的江流昀,惊讶的周崇正,兴奋的林家人,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严鹬。
一张张脸出现在他眼前,将他从镇远侯府的美梦当中拉了出来。
江流昀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定在了原地。
若他不是江流昀,定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他经历过刘邙的事,对林知清十分熟悉。
他清醒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催眠,是催眠。
他被催眠了。
“江流昀,我就知道是你们江家!”林从礼的手微微发颤,浑浊的双眼从未如此清明过:
他转向上首三司的三位官员:“你们听到了吗?是江云鹤,是江家!”
周崇正胸口微微起伏,看向江流昀的眼神满是震惊和不解。
王渊皱着眉头,但没有开口说话。
刑部尚书则不住点头:“听到了,方才江流昀亲口承认了林从戎之事乃是江云鹤构陷。”
“也承认了他先前对林家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