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你四叔他……”
他没将话说完,但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林从砚危险了。
大理寺不认林知清他们拿出的证据,他们只能另寻他法,才能救下林家。
可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林知清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该怎样才能破解现在的局面。
停顿了一会儿,见林知清没有开口说话,林从礼微微叹了一口气:“如若……如若林家气数已尽,我们绝不可以坐以待毙。”
“林家先祖打拼下来的基业不能就这样断送在我们手里,你带着十安和泱泱走吧。”
林从礼的面色十分严肃,但又隐隐约透露着一股疲惫:
“城北的凌家茶馆是我的产业,此事除去老侯爷以外没有人知晓。”
“待会儿回林家以后,你们收拾些金银细软,去凌家茶馆,那里有人会将你们带出去。”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压得很低。
林知清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话居然是林从礼说出来的。
“大伯,你……你可知如若我们踏出了盛京城,就背上了一个逃犯的名头。”
“逃犯就逃犯吧,能活下来便好。”林从礼长叹一声,似乎是这些年以来苦苦支撑的心气,都随着这一口气烟消云散了。
“逃犯,等于违背了大盛的律法……”林知清缓缓开口。
“律法?”还没等她说完,林从礼便苦笑一声:
“如若从砚确实犯下了那三桩罪名,即便他今日被问斩,我也绝不多说半个字。”
“但他没有,可这大盛的律法却逼他至此,逼我们林家至此,就连大理寺都成了颠倒是非的地方。”
“这样的律法,我又何苦守着?”
他的语气充满了悲怆和绝望。
林知清目光微动:“就像是当年我父亲那样吗?”
此言一出,林从礼身体一顿,而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悲痛。
林知清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问今天吃了什么。
可就是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却在林从礼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