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礼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觉得林知清肯定是在春日宴做出了什么蠢事。
其身份特殊,说错一句话都会将林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如若不然,嬷嬷定然不会这么急切。
想到这些,他深吸一口气:“知清她年纪小,做事也不够周到,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请嬷嬷担待着。”
“她今日来不了了,我已经将她……”
林从礼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嬷嬷,我回来约有一刻钟了,不过身子有些不适。”林知清笑语吟吟地撩开珠帘:
“大伯日夜操劳,刚回府便马不停蹄地替我过来接待你了,倒是显得我怠慢了。”
“不妨事不妨事,怎会身子不适?可是受了风寒?”嬷嬷一脸关切。
林知清一番话很快便将林从礼说的话给翻了过去。
林从礼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为何这嬷嬷言语间不仅没有半点责怪,甚至还对林知清多有关照?
林家出了一个叛国贼,除了镇远侯江家,大儒陆家以及其他几个家族以外,谁都不敢同他们有牵扯。
大学士尤其不喜林家,学士府同林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还是林家没落以来初次登门。
不说林从礼,二爷爷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好在那嬷嬷同林知清寒暄了几句以后,便拍了拍手。
随后,两个丫鬟分别捧着一个匣子走到了林知清面前。
“知清小姐才思敏捷,这魁首的彩头倒是与知清小姐所设计的襦裙极为相衬。”嬷嬷象征性地夸了两句,将那头面过了明路,做事滴水不漏。
而后,便是那五百两银子。
与红宝石头面相比,林知清更在乎银子一些。
直到木婶将两个盒子都接了过来,林知清才觉得心情雀跃了不少。
“匾额就在林家大门外,知清小姐可要去看看?”嬷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
“不必了,老夫人办事,我没什么可不放心的。”林知清暗戳戳的拍了一个马屁。
那嬷嬷也非常受用,推辞了一番后,拿着林知清提前准备好的赏银便乐呵呵地走了。
林从礼和二爷爷看着嬷嬷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林知清看着二人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