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没说话。为了什么,他说不清楚。人非草木,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就像对待小猫小狗是一样的道理,做不到绝对的置身事外。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宋凝却坚持继续问道:“如果当初你遇到的人不是我,是任何一个人,你都会对她这么好吗?”沈听澜还是没说话。即使不是宋凝,他也依然会这么做。至于后来的那些好,他不能否认是不是因为宋凝的缘故。他也无法确认。毕竟,除了宋凝之外,他没有再对其他人那么好过。他也是真心把宋凝视作自己的妹妹看待,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仅此而已。沈听澜的两次沉默,诠释了一切。宋凝的心也跟着低到了谷底。她知道即使她再继续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沈听澜对她无非是同情和施舍而已。“我先回去了。”宋凝推开车门,下车离开。沈听澜摇下车窗提醒道:“阿凝,宴西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是在劝宋凝适可而止,也是在劝她想清楚,别在一些小事上和傅宴西计较,更别拿退婚作为威胁。如果她真的想好了要退婚,也需要尽快处理,找个机会和傅宴西把话说清楚,省得日后给自己留下麻烦和隐患。别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宋凝当然知道。她和傅宴西之间一直都是她上赶着贴,傅宴西对她哪里会有什么耐心。她在他的心里,根本比不上宋苒。原本就是她费尽心机抢来的东西,她没有资格抱怨。宋凝淡淡地表示:“我知道了。”沈听澜坐在车里,目送她上楼,随即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傅宴西接到沈听澜打来的电话时,和孟京棠坐在一家奶茶店。他当着孟京棠的面接听,并按了免提。沈听澜问:“在哪儿?”傅宴西玩笑道:“小公主,你老公问你在哪儿,我该怎么回答。”孟京棠偏过头,没搭理他。傅宴西笑笑,对着手机屏幕道:“你老婆说不知道。”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沈听澜在电话那头沉重且压抑的呼吸声。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在哪儿。”傅宴西听他的语气似是生气了,刚想开口说话,孟京棠便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傅宴西见状忍不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沈听澜很显然是生气了。以傅宴西对他的认知,他虽然平时很少生气,也很少同人计较,但他但凡生气、计较都很可怕。他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傅宴西懒散地调侃道:“小公主,你玩大了。”孟京棠却不以为意,拿吸管戳着杯里的珍珠。沈听澜想要掌握她的行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尝假惺惺地打电话过来问。她偏不想告诉他。傅宴西陪着孟京棠在奶茶店里面坐了一下午,坐到腰酸腿抽筋。他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小公主,还不打算回家吗?”孟京棠的视线时不时地往门口的方向张望过去。沈听澜没有来。杯中的奶茶已经见了底,只剩下几颗黑不溜秋的珍珠。她觉得腻得慌,不想吃了。傅宴西看着她表里不一的别扭模样,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好心提醒道:“小公主,听澜他吃软不吃硬的。”准确地说,所有男人都吃软不吃硬。孟京棠不屑一顾地说了句:“他吃软的还是吃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听澜恰好出现在了门口,脚步声随着话音停留了下来。傅宴西手枕着脑袋,挑了挑眉。又有好戏看了。这回他也算是站在吃瓜前线了。孟京棠看到他,略显心虚地低下了头。转念一想,她干嘛要心虚。送别的女人回家的人又不是她,没事找事的人也不是她。于是,孟京棠挺直了腰板,高昂着头,迎上了沈听澜的目光。做好了沈听澜找她算账的准备。却没想到……沈听澜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今天晚上是跟我回家,还是住酒店?”孟京棠扭过头:“不要你管。”她傲娇得像只黑天鹅。沈听澜瞥了眼她身侧坐着的傅宴西。傅宴西无辜地摊摊手:“我可是一句你的坏话都没说。”他根本不是那种:()错位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