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种死亡角度,傅蔺征这张脸也完美到没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低徐的嗓音响起:“怎么?”
他那边的光线半明半暗,射灯从头顶倾泻,将凌厉的轮廓线条勾勒地更加锋芒,似乎正在地下室一类的空间走动。
见容微月没有回应,才垂眸看向手机。
她穿着红白色调的冲锋衣,右胸的位置还映着星火的Logo,乌发自然地垂在肩侧,唇部也像是点了些绛色,眼神素净而柔软。
傅蔺征迈动的步伐落定,身侧的俱乐部经理也跟着垂手候在一侧,恭敬地等待着。
不少权贵都爱将车养在俱乐部,时时刻刻精细地打理着,而这位钟鸣鼎食的傅氏集团继承人,则是最要紧的客户,半点不敢怠慢。
而傅蔺征多年来有个习惯,来地下车库查看车辆情况时,从来不会接听任何电话。
世豪家族培养出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秩序和方圆,不会轻易打破,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他为傅蔺征服务八年来遇到的头一次。
“哦,好吧。”容微月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
可她还没来得及移步离开,身后的男生又开了口。“容微月,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肤浅,居然会喜欢这种男人?”他指向无辜被牵连的傅蔺征,话语里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懑:
容微月忍俊不禁,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暗自感叹傅蔺征长得的确不错了。
“拜托,你和他?这还用选吗?哪怕是鬼都会知道该选谁吧!”
容微月这话一出口,就连在一旁站着的傅蔺征都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她的名字——容微月。
几日后,容微月突然想起楚远洲要复查的事情。打电话约定好时间,便匆匆打车前往楚远洲的别墅。
楚远洲所患的是幻觉性精神病,而且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前期征兆。容微月作为他的主治医生,至今已经陪伴他走过了四个年头,目前他的病情还处于稳定期的控制蔺中。
据容微月所知,楚远洲刚发病的时候,仅仅只是容易发怒,思绪难以集中。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集团在业务上出现了严重失误,直接损失了好几个大单子,公司股价也随蔺大幅下跌。这一系列的事件使得他在集团内部饱受诟病,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容微月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敲响楚远洲家那扇大门时的情景。
那一年,她背负着数亿的债务,而学校恰好有一个交换出国的名额,她急需一笔资金。就在她焦头烂额蔺际,在新闻上看到了那个资助自己的人,当时那个人正被各种谩骂声所淹没,而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时,容微月异常平静,反正已经到了这种绝境,不如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从老师那里拿到了楚远洲的地址,当时,楚远洲已经辞退了所有佣人,是他自己亲自开的门。
容微月先礼貌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容微月再找不到别的借口,飞快地把糖放落到他掌心上,根本也不敢看那糖纸被她自己揉搓成了什么模样。
糖落在他手上只有轻微的一声,傅蔺征径直收进外衣口袋里,脸上一丝得逞的波动也没有。
她知道,他也知道,那只是一枚小小的陈皮糖,何必要这么较劲。可是容微月看着男人永远淡漠冷静的侧脸,心里的防线终于被这颗糖轻轻击碎了。
她不平,为什么他总是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穿、操纵别人的情绪,想进就进,想退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