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小姐是喜欢成熟一点的了。”富商望着容微月年轻的脸,眼色有些迷离,“你看看我们在座的几位,怎么样?嗯?”
容微月哗啦哗啦摇着骰盅装傻,“我算什么人呀,也敢议论几位老板么?”
隔了一会儿,骆诗曼过来送果盘,人还没到娇媚的笑声就先到了,进门后悄悄捏了捏容微月的手心,把她挡在后面,自己端着酒杯左右逢源地和几位老板寒暄起来。
郑总笑着问她,“今天二楼是有贵客在?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排不上号了。”
这一句问得随意,其实是兴师问罪。
这座私人俱乐部一楼是戏台、赌桌和包厢,二楼则是更为私密的宴客厅和客房,专供贵客。但今晚不知为何,整个二层完全封闭,所有的进出口都有人值守,以至于连郑总的局都被排到了一楼,人来人往的,私密性难免差一些。
骆诗曼凑过去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周围那一圈人、连同郑总本人都瞬间收敛了表情,取而代之一种热切、忌惮和蠢蠢欲动交织的古怪神情。这放在他们这种中年富商脸上,违和感实在很重。
“这”有个人搓了搓手,“好不容易在伦敦遇见了,我们是不是该去问候一下?”
“听说他最近不爱见人。”
“只由老郑带头去敬一杯酒,礼节上的事,不算打扰吧。”
余下几人都说好,各自将随手脱下丢在一边的西服外套穿上,纽扣一颗颗规规矩矩地扭上,松开的领带结打上,散了散烟酒气,握着酒杯鱼贯而出。
究竟是什么人要他们像给主子请安似地大费周章去敬一杯酒,容微月没有精力细想,只觉得这些男人走后,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忍了一晚上的咳嗽也终于能咳了个痛快。
她咳得两眼泛红,骆诗曼坐过来给她拍背,“哎呀,我在休息室给你煮了雪梨水,你记得去拿。”
容微月知道她今晚一定是忙得团团转,点着头,“咳咳知道了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骆诗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容微月靠在沙发上,好容易才顺过气,起身找了个侍者问了休息室的方位。
这个私人俱乐部的赌场区域正对着戏台,十分开阔,赌桌与赌桌之间以淡金色的绸纱相隔,可以看见里面月月绰绰的客人,听见骰子、麻将翻滚的声音。
容微月咳得头又痛又昏,觉得一切声音都像刀子般割耳朵,低头挑了清净人少的路走。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小礼服,飘逸轻薄,冷不防后面有人拽了一下她裙子背后的缎带。
“干什么”
容微月还没来及回头,后面的人将她垂在后背的头发往后一拉。
头皮一阵剧痛,然后被人掼倒到地上。容微月有好几秒的工夫眼前一片昏黑,过了一会儿,才昏沉地看清对方的脸。
然后又催了催傅蔺征:“征哥,快点啊,大美女看着你呢。”
整个宴会大厅越来越热闹,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帅哥美女配成双大家都爱看,一时人声鼎沸,气氛高涨。
在喧嚣的人声中,站在高台上容微月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贵宾席上坐着的傅蔺征。
他也在看她,只是眼中平静如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