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容微月这么直白,阿明愣了一瞬,见江鹤轩沉默不语,轻笑了一下:”怎么讲?“
“我打趣叫他太子,他反问谁教我这么叫的。”容微月补充说,“表情凶狠,好像我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似的。”
一句话成功地让阿明哽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个称呼你私下随便侃两句倒行,傅哥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连他发小也不敢。”
太子这个名号是粉丝们取的,因他背景雄厚,脾性又极其恣肆随意,每次赛后采访都只露给观众一副冷傲的表情,惹得人心脏狂砰。
圈子里接触过傅蔺征的人,都觉得粉丝取的名号无比贴近本人,一来二去的,都爱这么喊,容微月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套近乎的小心思不经意间踩在了傅蔺征的雷点上。
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触了他楣头,倒平白多了个给他道歉的机会。她正愁没个合适的理由靠近他。
车子悠悠到了山脚,视野逐渐开阔,前方那辆发红的保时捷已然停下,阿明以为容微月这是自闭了,秉着怜香惜玉的想法解释说:“我还没见过傅哥对哪个女生和颜悦色过,要真说起来,你还算得上是头一位。”
联想到他刚才摆出的阴戾脸色,容微月皱眉,这也算?那他平时得有多冷?
五分钟,黑色迈凯伦停在了一个无人的路段,特别讽刺的是,傅蔺征今天这辆车,就是害她路考挂掉的,也是被她举报的那辆。
安全带扑簌一声缩回原处,容微月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腿还没跨出去,胳膊肘就受一记力,她别头看过去。
傅蔺征意味不明地看她,“不是有急事?”
“傅总,戳破就没意思了。”
顿两秒,她补充,“你叫个代驾,我叫个车,我们大道两边,各走一边。”
月色朦胧,夜风拂过,车载音乐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有一种旖旎的气氛在二人间涌动。
“说了要教你开车”,傅蔺征把手上的烟吸了,弹出窗外,“今天正好有空。”
容微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是试图跟他讲道理。
“傅总,我不想跟一个被扣了十二分,驾照即将回炉重学的人学车。”
低醇的笑声从滚动的喉咙里溢出,磁沉的质感在耳膜掀起阵阵酥麻,她别开视线,“再说了,谁会开一个跑车练车?我要练的是手动挡的桑塔纳。”
她的长发被风扬起,一部分飘过界,傅蔺征眸底漆黑缓动,“懂了,我明天去车库找一辆手动挡的车。”
容微月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路杀手而已,撞烂了桑塔纳和撞坏他的千万豪车,是一个量级吗?
他侧头,“冒昧问你一个问题?”
“冒昧就别问了,我怕不知道怎么回答,太尴尬又不能跳车。”
“行。”他又笑。
密闭的空间,呼吸都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