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尾巴里的那点料峭寒意,过了个假期,消失得无影无踪。容微月只穿一件素色T恤,黑色仔裤,整个人清爽干练。
到了京怿大厦十九层,前台主动把她们领进会议室。
傅蔺征不在,会议室里只有辛北辰。
门还没关上,他就坐在位置上发飙,“澳星就这么点水平,首映礼出的是什么狗屁方案?”
气氛陡然变了调。
余衫没想到是这种场面,后悔走在前面了,只能硬着头皮接话,“辛总,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提,我们会尽快给您换方案。”
辛北辰把打印出来的A4纸甩在会议桌上,“哪儿都不满意。”
话是对着余衫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容微月的。是局势就很明显了,这是辛北辰在践行自己的承诺:要“弄”容微月。
余衫收嘴了,这波儿不是针对她,她乐得看好戏。
容微月先把门关上,然后不急不缓地坐他对面,“辛总,您不说哪不满意,我们没法改,首映礼的日子也不远了,方案总得定下来。”
辛北辰睨她一眼,用指节敲响桌面,“我说要别人没做过的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
容微月面色如镜,继续耐心地跟他解释,“辛总,首映礼做得再隆重,也转化不了票房,电影市场的份额已经下沉到四五线城市,对于一个小县城的青年来说,一场坐在太空里的首映礼,不如十块钱票补来的实惠……”
辛北辰打断她,“首映礼的钱,我出,票补的钱,也是我出……”
他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的角度,“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能听懂吗?”
容微月和江鹤轩坐在阿明车里的后排,江鹤轩的俊颜笼在夜色中,看容微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阿明说话,话题七拐八绕,最终还是回到了正主身上。
“太子平时都这么难相处吗?”
阿明看向后视镜,心想说,傅哥平时可比这恐怖多了,没直接让她滚蛋,已经算得上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稀奇事。
“还好。”
容微月‘哦’了一声,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波澜。她不会看上心底装过别人的人,哪怕只有一段感情也会介意,若是傅蔺征这朵高岭之花被人摘过,就算再心动她也会转身就走。
“你说他会不会讨厌我?”咳,解释。
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搁浅,但又不想跟他对视,想出合理的应对之前,她先无意识地反驳,“我说的真不是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叫言多必失。
打火机“擦”一声响,有烟味飘过来。宿醉的后果,就是隔天躺尸到中午才起床。
容微月也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客厅灌入的巨大声响震醒的。
骤然惊醒,心脏跳得七零八落,“玥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