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的净空足足有六米,是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显得很空灵。
“我觉得我停得没什么问题啊。”容微月说。陈经理虽然没给容微月下达名次上硬性要求,容微月却从他的态度中感知到了他对此的重视,猜想大抵是想要在跃领公布收购星梵前,多拿点实际的成绩,才不至于被青野压制太多。
赵梓旭被安排作为容微月的陪练,为了避免竞争关系,两人参加了不同组别,只不过训练时为了迁就容微月,以Pro组要求的马力为主。
几十个来回下来,容微月所展露出的超强天赋和令人咂舌的进步,让最初神思略有游离的赵梓旭不得已紧绷起来,全神贯注地和她较劲。
两辆车在弯道处,同时猛甩油门,车头和弯心之间的角度几乎同时接近90°,维持是过弯时最容易出错的部分,早就将过弯技巧和计算式烂熟于心的赵梓旭暗道不好。
怎么会?!她才学赛车多久?就掌握地比他还好?
容微月带给他的震撼在短时间内发酵、膨胀,到达顶峰的那刻,赵梓旭为了赶在出弯前超过她,踩油门的力度加大,后轮瞬时打滑。
高速下的失控往往只在一瞬间。
车头原地打转,是车手最耻辱的错误。
赵梓旭还想挽救,却造成了更糟糕的局面。’呲呲‘的摩擦声尖锐刺耳,’砰‘的一声巨响,撞上了容微月的车,强大的推力使得两辆车偏离赛道,泥沙被车轮带出滚滚烟尘。
“小容,你没事吧?”
赵梓旭疾步上前,拉开变形的车门,伸手将容微月拉了出来。
浓烈沙尘漫入口腔,混杂着靡靡的焦臭味,容微月被呛了几口,“没事。”
她半蹲下身子检查撞损的情况,“拉杆好像坏了。“
Lion:“挪吧。”容微月今天穿的小高跟大概有五六厘米,是以同傅蔺征的身高差没那么明显,他半垂着视线看着她,目光在锁骨之下的那片白皙流连,眼神却没沾什么烟火气,依旧清清淡淡的,不染欲念。
老男人到底是城府深重,对什么事情都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容微月见程子幕的话都没能激荡起什么涟漪,心下恨得牙痒痒,于是朝程子幕靠地更近了些。
“要不我们拍张合照?”容微月问。
程子幕捏紧了指腹,又缓缓松开,似是觉得为难。“我不太喜欢出现在镜头里。”
他说话的时候,额间的碎发拂动,像是冬日冷感的阳光。
连拒绝的话都没什么伤人的味道。
两厢对比之下,少年的行为仿若一张青涩的白纸。
人们常说,水清则浅,水深则绿,水墨则渊。
傅蔺征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渊。
容微月的坏心思蠢蠢欲动,她今天非得把这汪深潭搅动不可。
“没事啦,我就发个微博营业,而且我的粉丝基本都是爱看赛车的,都认识你的。”容微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前置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