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蔺征剥掉了那层绅士的皮,根本不在乎“非礼无视”之类的规矩,眼神毫无折衷。
她真的气狠了,呼吸不定,曲线柔软地起伏,锁骨往下的一片肌肤微微充血,雪白中透粉红色,活色生香。
气息中温暖的香味若远似近,勾连着他轻嗅、更加靠近,几乎看清她柔软咽喉下纤细的血管、涌动的血液。
“什么病?”容微月从不可置信,到逐渐动容,再到眼睫湿润。
“聂老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语无伦次,“我无法回报你。”
两年前,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容微月抹了把脸,走到吧台倒水,“你要喝什么,柠檬水?咖啡?”
“你昨晚去哪了?”
“嘉宁小姐,你表妹家。”容微月镇定地回答,手上用冰锥凿冰的动作并未停下,发出叮当的碎响。她垂下眼睛:“我在做她的家庭教师,你知道的。”
除了她与傅蔺征最初的那个雨夜,她的确从无隐瞒。
“所以三哥接你的电话”
“只是凑巧。”容微月蹲下来找橱柜里的茶杯,“嘉宁小姐病了,我们在一起守夜。”
“这样。”
他反应平淡,容微月反而心里打鼓。她没话找话,“嘉宁小姐也挺可怜的,总是生病,什么也做不了。”
聂西泽的手支在额前,下颌微低,“没什么可不可怜的,她出生蔺姨父姨母已经在关系破裂边缘,反而因为她生病,他们如今还是一家人。”
豪门八卦容微月不少听,稀奇的是聂西泽也会提到这种事。她震惊了一下,“聂老师,你下凡了?什么蔺候开始关心身边的俗世了?”
聂西泽淡淡地说,“我不关心别人,只是想告诉你,三哥他们家,婚姻都很不幸。”
容微月怔了一下,“说这个做什么。”
“给你打一剂预防针。”聂西泽轻描淡写地,“万一你会喜欢他呢?”
容微月脸色微变,“别开玩笑,他是我的雇主。”
“那又如何?他有权有势,英俊多金,私生活干净,没有女人不想攀附他。”聂西泽探究地注视着她,“难道你没想过?”
容微月冷静的表情死死地绷在了脸上,“聂老师,你这么问,就是在侮辱我了。”
“对不起,我道歉。”聂西泽垂眼说得干脆,“只是从统计学上看,我以为女人都会很喜欢他,不是么。”
容微月内心崩溃,抓了把头发丝,“你可别研究你那统计学了!”
聂西泽沉默下来,半晌道,“是我想岔了。”
那年她刚刚退学,曾经的同门、师长对她避之不及,流言蜚语像苍蝇一样跟着她。八十页的pdf在圈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流传,“速扒纽黑文Y校的顶级绿茶E小姐”,他们这样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