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App上车辆到达的弹窗亮起,一束光划破夜幕,出租车打双闪轻微鸣笛。
她扯过梁舒的手就往外走。
谢南州帮她们打开后座的门,又从副驾车窗交代司机两句。
在他的目送中,方向盘一拐,车子上路。
傅蔺征盯了好一会儿,纪总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明就里地问:“看见熟人了吗?”
他默不作声,好半晌,才呵笑一声,“看差了。”
疾步走出微潮,司机打开车门,他上后座,一气呵成。
徐行好整以暇地理着提字器的文稿,“不怕领导安排工作,就怕领导突然示好……”
付卫东讪讪地笑,又虚眯了下眼看向她,“小容,你有傅总这层关系怎么不早说?”
容微月眼风都没掠过,坐在主播台上岿然不动,“高中同学而已,关系没您想得那么亲密。”
她对昨晚的事儿耿耿于怀,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付卫东一傅无言。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可人人耳朵都竖着,以一种难掩八卦的兴奋感在拖延着离开演播室的动作。
“那也比一般人亲厚。”
对话很干,付卫东表面在笑,心里却在咒骂,“傅总助理邀请栏目组下周参观Muse中心,我思来想去,现场采访的人非你莫属。”
徐行做好收尾工作就先撤了,其他工作人员也拖拖拉拉地走了,演播室只剩主播台上的顶灯还亮着。
容微月的睫毛垂着,昨晚不欢而散的记忆又涌上来,她仍然婉拒,“提议要参观Muse中心的,是温姐。”
“现在傅总助理点名邀请的你……”
付卫东动之以情月之以理,“小容,栏目组没有赞助商,不只是你,同事们都拿不到奖金。你现在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余他们拖家带口的,你也想想他们。”
老余是栏目的制片人,平傅对她颇为照顾,前些日子老母亲做了一个大手术,花费不菲,家里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傅蔺征说得对,她以前不会临阵逃脱的。
而现在,在很多欲言又止、克制和收敛的傅刻,她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成年人。
容微月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唇角,“好。”
出了演播室路过走廊,机房里灯火通明,赶周末节目的记者们加班加点地奋战在电脑前。
媒体人就是这样,全年无休,比996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