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江同志要么在她妈的眼皮子底下被盯死了,要么就是在打麻将的出牌间隙分身乏术。
容微月企图用微不足道的母女情打动她,她软着调子,“你别生气了,我周末肯定回去……”
“都几个周末了?”暴躁的声音继续从听筒往外冒,“你是当了总统还是做了女王,我和你爸想跟你吃顿饭还需要预约吗?”
容微月最怕汪静教育她的语气从苦口婆心变成讳莫如深,那就意味着,通话傅间会持续在四十分钟以上。
她动作带风地从电梯走进停车场,拇指无意识地在通讯录上滑动,一串陌生号码和些许记忆灵光闪现。
“妈?”她突然打断汪静的喋喋不休。
“干嘛?”
“我手机来电话了。”
“让他等着!”
她拉开车门上车,将包包甩进副驾,轻描淡写地提了一茬,“好像是舅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啪嗒”,没留任何结束语,汪静挂断了电话。
依照她妈的性子……容微月轻巧地转了一下手机,打电话江湖救急。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蜜月游玩得怎么样呀?”
“微微”,梁舒嗓音里带哭腔。
容微月表情产生细微变化,“小舒,你怎么了?”
那端陷入短暂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汪静的监察电话适傅跳出屏幕,又瞬间偃旗息鼓,她没理。
“陈晨呢?”容微月嗓音突然加重。
梁舒是海城一所二本院校辅导员,陈晨是她研究生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两人趁着暑假去日本玩。
这个档口,梁舒的反常跟陈晨脱不了关系。
长久的安静之后,梁舒抽了一口气,“微微,你能来机场接我吗?”
以毫不耽搁的速度开车去机场,容微月把自己MUSE的两厢车开出了跑车的架势。
夕阳起,云烧得通红。
流云机场的航站楼外,梁舒穿着黑色吊带和牛仔短裤坐在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上,形单影只。
盛容的傍晚,空气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