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他径直去了容微月家的别墅。
别墅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傅蔺征敲着门,可心里却十分清楚,里面根本没人。
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他早该察觉的,容微月消失了,没跟任何人说一声再见,无论是同学、老师,还是他。
傅蔺征头一回明白,自己在容微月心中的分量,或许和学校里普通同学并无二致。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发着高烧,这一烧便昏睡了两天。
学校里流言蜚语四起,傅蔺征却充耳不闻。容微月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丝毫痕迹。
他联系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言辞间满是严肃,最后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劝他不该管的事就别管。
他也找了容微月的朋友,得到的回应都是不知道。
即便如此,傅蔺征还是执拗地给容微月打了无数通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他咬着牙,狠下心来:元元,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容微月,你要是不回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后来,他发过去的消息,都变成了带红色感叹号的未送达提示。
仓促开始,不,甚至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太年轻了,没有保护自己所喜欢蔺人的能力,连一个真相都无从知晓,就被如此残忍地抛弃。
在蝉鸣声刚刚响起的五月,傅蔺征的心中从此住进了一个人,一个成为禁忌、不可提及的秘密。
室外空旷寒冷,深冬的冷风灌进停车场,卷过枯叶发出沙沙声,昏黄的路灯打在地上,把人影拉得修长孑然。
傅蔺征心脏撕扯,疼进四肢百骸,右手压抑不住的指尖颤抖,他嗓音沙哑:
“那天你喝醉吻我,我有一瞬间想过,这会不会代表是你的意思。”
他自嘲一笑:“但我现在知道了,都是我自作多情。”
她都去相亲了,她都说了没有喜欢的人。
傅蔺征喉间如含了沙,艰涩滑动,几秒后掀眼看向她,猩红的黑眸掉下一颗泪:
“容微月,在你这里老子就是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还想玩我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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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出处:龍鳳互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