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独江遣欲身上沾了花粉,冉绮不会有事。
倘若独冉绮身上沾了雌株的汁液,她也不会有事。
偏巧都沾上了,冉绮才会有如此反应。
她需要被授粉。
植物已经死去,巨大的绿色藤蔓上生长的花还未枯萎。大楼被盘绕得如同繁花幻境。
明亮月光从破碎的房顶洒落,在昏暗中将粉尘都变成银色的萤火。
冉绮与江遣欲身处“幻境中心”,身处月光下。
她柔若无骨地睡在藤蔓上,江遣欲站在一旁。
良久,冉绮红着脸,难受得几乎要说不出话,“要不,你在这儿,我先回去……你等会儿再回来。”
江遣欲斜睨她。
她嘴唇红艳,小口微张,吐息凝成白雾飘散。两腿交叠得很紧,手臂弯曲着,紧紧抠住身下的藤蔓,像是在克制自己不当他的面去做一些事。
江遣欲人如其名,生来就遣除了所有欲望一般。可他似乎能了解她的煎熬。
他没体验过,是梦到过。
在第一次任务的时候。
他点头。
冉绮从藤蔓上滑下来,脚步虚浮地往回走。
她的身影没入绿影花丛间,进入帐篷里。
透过交错的藤蔓缝隙,他能看见帐篷里的模糊人影。
江遣欲站在原地,注视帐篷的方向。
那晚也是在一栋大楼里。
也是两个帐篷。
此刻帐篷里的她,是否和那时他梦里的她一样?
从小,由于身份特殊,加上老上将对他寄予厚望,他的课程里充斥着各种军事化训练。
他的生理知识也没人教他,是他自己看书学的。
在上次任务之前,书中一些男性早上起来会有的反应,他从未有过。烧掉衣服的那天早晨,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书中的所谓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