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透明小触须看着很柔软,却灵活又柔韧,像一条小蛇。冉绮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感觉到那微凉慢慢与自己的体温融合,变得没什么存在感。
呼出口气,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轻松。
就是霍慈怎么还不起来?
她撑起上半身看向他,问道:“你好了吗?是不是手很痛?”
裙摆从他头上拂过,他站起身,仿佛不太敢看她,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好了。”
冉绮整理好衣裙,去拉他断了小指的左手,想给他呼呼。
看到左手截断处的湿润,她又松开他,嗔怪地看他一眼。
被她瞪了,霍慈体内的火气不降反升,“你歇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冉绮“嗯”了声,下床,去客厅穿外套,高声对在卫生间的霍慈道:“待会儿我们一起下楼找傅含星和心竹姐,一起去公司吗?”
霍慈正站在洗手池前。
水声哗哗流淌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将断指的左手放进水流中冲洗。
听见冉绮的询问,他道:“我们一起去。傅含星和段心竹,我会另外叫人接他们去公司。”
“哦,你快点哦。”
冉绮催促他。
他在卫生间待了太久了。
小指截断处的湿润已经干了。
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当成功阻绝霍辞的感受时,他如愿舔了下左手小指断掉的地方。
就像野兽会舔舐自己的伤口,只是他舔到的味道不是自己的血。
心潮再次翻涌,霍辞大概也感觉到了他在做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霍辞没尝到。
霍慈对着镜子露出讥嘲的笑容。
是嘲讽霍辞,更多的却是在讽刺他自己的卑劣不堪。
冉绮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他才出来。
他戴上了手套以遮掩断指,看上去一丝不苟,像霍辞似的了。
冉绮心里这么想,知道这话不能说,没有说出口,挽着他下楼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