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翻涌,那时的天空狼烟四起,他们几个窝在战壕里。
说白了,兜里除了有数的子弹,啥也没有。
自己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肩膀,20岁的自己没承受过,疼的哭了出来。
是尤龙把兜里剩下唯一一根香烟拿出来,不舍的递给自己。
“来,兄弟,整一根。
别龇牙咧嘴的,爷们点儿,抽抽,抽上就不疼了,很好使,试试!”
苏怀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
“尤大哥,来,试试这个大前门,比你那个老刀牌好抽,尝尝这个!”
“噗嗤!”
尤龙好笑的抬头看了一眼苏怀。
他抬起“哗啦啦”戴手铐的手接过香烟:“嗯,赶紧给老哥我点上!”
苏怀从兜里掏出火柴,一根一根的划开。
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点不着一根香烟,急的苏怀直咬牙!
“哈哈哈…苏老弟,没事,人都要死,我尤龙早就不怕了。
除了那个孩子,我尤龙就没有软肋。赶紧的,看你磨叽的,拿来我自己点!”
话是这么说,可哪个做父亲的,不想亲眼看着儿子成婚,不想亲手抱抱自己的小孙子!
可不行了,他尤龙自知这辈子没那个命了。
只能临死的时候,让这小子还了一烟之恩,下辈子俩人别再相见了,犯冲!
苏怀自己也点燃了一根,两个仇人就这样自然的在审讯室里聊起了天。
“苏老弟,明年的今天,你别忘记给我烧点纸,别让我在下面连包烟也买不起!
还有,我家昌泰罪不至死,差不多得了,留条命吧!”
苏怀没回他这句话,尤昌泰的命不是他说了算,军部怎么定就怎么定。
虽然他可以说两句话,应该也有几分面子,可他不能这么做。
尤龙看苏怀没有回答,心里也清楚,尤昌泰的后路跟自己差不多了。
他微笑的点了点头:“没事,在下面俺们爷俩还能做个伴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