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离京城还远呢,再赶路过来受累,路上还要花钱,怎么到了这么南的地方。而且,当初让这些人避难,就没想过回去吗。
余安这么快安定下来,也是难民想好好过日子。
杨娘子叹了口气,“那哪能留下来,而且衙门不让。”
天子脚下,不是谁人都待得起的。
杨娘子也是听林秋然说了,才想着做生意。当初饭都吃不饱,只顾着奔袭逃命,到一个地方就有人赶,人都麻木了,让干啥干啥,安定下来不容易的
再说也不是人人像林秋然这么心善,若是别人,把方子占了她也没法说什么。
借钱,那就更不用想了,十两不是小数目,杨娘子都忍不住想,万一她拿钱跑了,林秋然啥也落不着。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人。
杨娘子在酒楼没干几日或就走了,林秋然托赵广才再招一个人。赵广才近来也忙,难民多,找活做的也多,很快就又找了一个。
近来酒楼的生意不错,慢慢恢复到余安还没来难民的时候。
尽管百姓都怕死怕打仗,怕战火蔓延到这边,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天还没塌呢,所以也就担惊受怕了那些日子,大多数人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饭得吃,钱得赚,外族一日不打到余安,就过一天日子。
尤其到十月底,西北传来打了胜仗的消息,百姓们肉眼可见地欢喜高兴。
出门见友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知道吗,打了胜仗了!”
“传到这边都好些天,估计这还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呢!”
“可真好,咱们大越儿郎都是好样的!”
林秋然也高兴,虽然不知萧寻现在怎么样,但打了胜仗就是好消息。孙氏也不知萧寻还活着没,可她还是高兴得差点哭出来,打胜仗好,总比打败仗活下来的几率大呀。
远在京城,捷报频传。
萧寻的名字出现在奏章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从杀十人、杀几十人到杀几百敌,他频频立功,圣上频频嘉奖。
功夫好,有勇谋,擅兵法,自副将死后,萧寻就成了营中新的副将。
今日打完仗,能歇个几日,萧寻回经营包扎伤口。林秋然当日给了他好些钱买药,这会儿正能派上用场。
腹部的伤口有些深,他蘸了酒擦,习惯受伤,可萧寻还是疼出一身冷汗。
等上了药,萧寻白着唇把伤口包上。
汗珠伏在他手臂、背上起伏的肌肉线条上,半载有余,萧寻身上的肉更精瘦,少了和林秋然在一块儿的少年气,眉眼也更加锋利。
包扎好,萧寻皱眉摸了摸伤口,见没什么事又站起来走了几步。如今一人一营帐,但是营中东西不多。最显眼的莫过于一袋子,里面装着一些上了发条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