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听林秋然要买粮食施粥,没搭话。早些时候问过林秋然要不要,林秋然自己不要的。不管为何不要,他只听二公子吩咐护好林娘子就是。
徐管事有些为徐远珩抱不平,怎么说林秋然也是别人的娘子,别人孩子的娘,何必对她这般好。
林秋然不知徐管事心中所想,让他有事先回,几个护卫留下就成。一时半会儿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会出去。
晚上无事发生,街上做生意的也少了,行人也不多。赶天黑之前,林秋然留林明和一个护卫守着铺子,自己带着林冬几人回了。
次日一早,林秋然醒得很早,天还没亮,外头传来鸟鸣声,街上安安静静的,不见外来的难民,不过史掌柜说城东城西多了不少帐篷,估摸着是给难民准备的住处。
城北多住着余安的富人,地方大,但不好安顿,城南人多也不便,就只能安顿在城东城西了。
看今日不会放人进来,金鼎楼又做了一天生意。
生意还不错,大约是外面动静太大,闹得余安百姓也不安生,所以乐意聚在一块儿吃饭喝酒。
史掌柜忙着上菜倒酒,听见其中一桌的一位客人不满道:“这还搭起帐篷来,就住我家旁边,真是晦气。”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二十年前余安水患,咱们不也去了邻县避难。只要不惹事,那也无妨。在这儿安顿下来,也算有个家。”
县城人越多越好,小城还无人去呢。
“唉,咱们交的税钱,全安顿难民了,也不知啥时候打完。这么多难民,估计失了不少城……”
“那未见得,兴许怕殃及百姓,才让提前撤离南下避难的。管他呢,花得又不是口袋里的钱。”男人喝了口酒,安慰起友人来,“你想啊,外族人可不管大越百姓,咱们的将士管。”
“那倒也是……”
今儿铺子营业比往常晚,客人吃完饭,相携散去。二楼没客人,林秋然估摸着一日帐篷能搭好,明儿中午酒楼不做生意,先观望观望再说。
次日林秋然醒的时候,闻见远处传来喧闹声,但听不太清。
她揉揉耳朵起身,柳娘在外喊了声,“大娘子醒了?城门好像开了。”
林秋然心提起几分,“嗯。”
*
城门一早开的,难民涌进余安,李县令一大早带人在城东城西施粥送粮,这些难民要在余安暂时安顿下来,除了煮了粥蒸了馒头,还一人给了一斤生米,自己能在帐篷里煮饭。
别看是南下避难的,可都背着行李家伙什,一路过来钱可能花了,但是东西大多还在,能煮饭吃。
但肉菜就别想了,县衙也没那么多银子。李县令能做的,就是让这些人不必饿死。
一大群人很是热闹,盖因萧家住在城东离得近,才能听到这些声音。
柳娘道:“我听外面声音还算太平。”
这会儿估计都等着吃饭呢,也没人闹事,一片安静和乐。这样多好呀,互相帮帮忙,安顿下来找些活做,日后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