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急了,这可是胡说八道了,县令可不能信他的话呀,“青天大老爷,他们铁定串通好了。咋了,不识字就不写了?难道还不能让人代写吗!他没死怎么可能不写信回家,信就在那儿,他在撒谎!他还写了不日归家呢。”
这谎话多拙劣!李翠花得意笑笑,这谁信。
林秋然在心里松了口气,“大人,草民有话想说。”
李县令:“说。”
林秋然:“刚才他说是听见信使说萧寻送了信,还是不久前写的,这才知道萧寻还活着。可这会儿又说信上写了不日归家,我都不知信中写了什么,她是如何知道的?”
王主簿听得认真,他道:“嗯,下官刚刚确实听到这李翠花说信里写了不日归家。”
陆县丞也道:“下官也听见了。”
李翠花赶紧捂住嘴,萧伟看向李翠花,捂嘴作什么啊!
李翠花一吐噜就说了,这会儿都忘了自己刚说了啥,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地道:“那咋了,我就看看,看看还不行!”
萧伟道:“对呀,又没说不能看,大人,这证明不了什么……”
萧寻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李大人,这是任命文书,有上峰官印。我于三月前被任命为千总,按理说不用交赋税。可家人被陷害,寄回的家信未到家中,他们却知信中内容,我疑他们将信昧下,连同我寄给家中的银子都私吞了,恳请大人重新审查此事。”
萧寻说完,大堂鸦雀无声。外面雪落得寂静,让人心中不禁一凉。
李县令站了起来,王主簿陆县丞双双愣住,也跟着站了起来。千总,六品武将,官阶比李县令还大。
林秋然看向萧寻,萧寻握住她的手,“别怕。”
路上,林秋然小声和他说,若是问起,就说没写过信。
萧寻想了想,倘若直说自己有官阶,会让人觉得官大欺人。若是咬死不认,李翠花怕是还会说官员之间相互勾结,最后恐怕会传她被屈打成招。
倒不是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只是萧寻不能留下太久,这事弄清楚,省着李翠花再打歪主意。
倘若还家里清白,他的官阶只会让李翠花罚得更重。
林秋然心里松了口气,她想的是权宜之计,若真是告萧家明知萧寻回来却不交税钱,那必然要有证据。萧寻寄回的信就是,就算李翠花说送了信又如何,萧家没有,林秋然也没看见。
先理论,再诈,李翠花急着拉萧家下水,兴许会被炸出来。
就是她没想到萧寻升官了,不怪萧寻不早说,这才回来,他们话都没说上几句呢。
有人托底,还好。
李县令神色严肃许多,他道:“查,立刻查,来人,去萧家庄搜,看能不能搜出什么东西来。这二人有诬陷朝廷官员之嫌,又状告朝廷官员,先杖三十。”
李县令对着萧寻笑道:“萧大人合该早说的呀,这下着雪,还请你们过来一趟……”
萧寻说道:“我只想让事情水落石出,还我家人清白。李大人也可以问食肆的伙计,还有街坊邻居。若真有人送信回来,亲眼看着信交到我家人手中,我们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