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野:“你话真多,嫉妒我有夫人可以直说。”
“……”
呵,可笑!
有什么好嫉妒的,夫人哪有官位香?
顾秉安拂袖离帐。
闲杂人等走后,裴照野靠在榻上,看骊珠讲述那日在郡学里的事。
说谢稽如何疾言厉色。
又说她那时撒了谎的心虚,不安。
还有那些被她掀了帘子,比黄花大闺女还惊惧的文士。
她用词精炼,三言两语就描绘得仿佛亲临现场,让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写这些话时的神采飞扬。
一定是双眼亮晶晶的,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
连日征战带来的疲惫和重压,在这些语句之下渐渐平息。
裴照野安静地看完。
识字好啊,识字真好,不识字就得让顾秉安给他念,换成他的声音,哪有空间留给自己浮想联翩?
裴照野将黄纸覆在脸上,浓黑瞳仁微微放空。
不知是否是他的幻觉,信纸上仿佛还残留着写信人袖间的一缕暗香。
她说:檐铃摇曳处,等风也等君。
无论有多少人想要他死。
她在等他归家。
第85章
暑气鼎盛时,骊珠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惊动了三郡的官员。
各地纷纷张贴告示,搜罗名医,送往温陵替骊珠轮番看诊。
“……公主这是积劳成疾,忧虑过深,再加上暑热侵袭,这才大病一场。”
伊陵郡推举来的华医师捋了捋白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