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是口水。”
裴照野心口有潮湿的热意。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没有父母,她就是他的至亲爱人,是这世间最爱他怜他之人。
若他有天去不复返——
裴照野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抬着她的腰往上坐。
骊珠眸色雾蒙蒙的,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见他竟就这般起身,在行走的颠簸中抱着她,来到平日她梳妆的铜镜前。
“裴照野——!”骊珠头发丝都要炸起来了。
“在呢。”
不理会她羞耻的挣扎,裴照野强势地将她翻过身,在平滑如水的镜子里,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
“公主放心,就算我有一天真死了,想到公主给我的欢愉,爬也要从地府里爬出来,不叫公主孤枕难眠。”
骊珠被他抱坐怀中,实在不愿正视那面镜子,却又频频被他哄着掰着往镜子里看。
若不是看在他要出征的份上——
羞耻混着愉悦的眼泪从腮边淌过,裴照野偏过头,一点点舔舐干净。
骊珠看着镜中侧影,吸了吸鼻子想:
他真是个骗子。
他死了,一次也没来见过她,连梦里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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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公主府外棠花满树,落在年轻女官的肩上。
马车次第而至,玄英早早立在门边,迎接今日前来议事的属官。
顾秉安住得近,来得最早,衣冠整齐,神采勃发,大有一副踌躇满志的精气神。
其次便是覃珣与他两名族叔,一个叫覃裕,一个叫覃汜。
或许因为在家族中话事权不够高的缘故,两人气质都略显温吞和善,没有大家长的专横威严。
见了玄英这位公主贴身女官,两人皆客气恭敬地寒暄几句才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