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怀芳!”
那个见过公主一面就对公主念念不忘的薛家二公子!
骊珠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
不是怕了薛怀芳,而是怕薛怀芳看到自己与谢稽待在一起,给谢家添麻烦。
好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书房外无人把守。
骊珠当机立断,拉着长君和玄英二人,宛如小贼一般鬼鬼祟祟地躲在了层层书架之后。
“——待会儿若公主前来,就请公主去旁边的湖心亭上暂候,我与薛二公子谈过之后,便去与她对弈。”
是谢稽的声音。
薛怀芳:“谢先生果然磊落,当着我的面,竟也毫不避讳。”
薛怀芳也说出了骊珠的心声。
不过转念一想,她前一日在郡学外求见谢稽,薛惜文后一日就能知道,消息如此灵通,瞒与不瞒也没什么区别。
谢稽:“绛州之内,皆是薛家耳目,我又何必做多余的事?”
两人落座。
薛怀芳懒洋洋地笑道:“谢先生真是直言不讳,真不打算给薛家一个解释吗?”
炉上茶水沸然,有注水声。
谢稽:“二公子想让我解释什么?”
“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谢稽,就连本公子找上门来,谢先生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一句‘解释什么’?”
“如今绛州之内,敢公然违抗我薛家,与清河公主往来的,也就只有你们谢家人了。”
薛怀芳语调轻佻,说到最后,尾音里有藏不住的寒意。
“原来是为这个。”
谢稽仍然四平八稳:
“三日前落鹜山乌桓匪贼作乱,清河公主率流民军曾救我阖家一命,不求别的,只求我能指点流民军几位头领,来日再遇蛮贼,能叫他们有来无回。”
“——难道薛二公子认为,身为南雍子民,听了这番话,还能无动于衷吗?”
要不是出门前家中长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动谢稽一根手指头,薛怀芳真想一剑砍了他的头。
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