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一应物件都已备好,骊珠绕过站在原地的裴照野,自行去沐浴了。
屏风后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裴照野来之前便已经洗漱过,此刻枕在骊珠的榻上,听着耳畔水声,心中仍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她以为他是不愿意服侍她沐浴?
她没事儿吧?
屏风后传来骊珠的声音:
“你走了吗?”
“没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自己的营帐啊?”
裴照野道:“以后要是公主召寝,我都子时来,卯时回,营内巡逻军每日这个时候换防,不会被人瞧见。”
“什么召寝,你想来就来,玄英他们又不会拦你。”
“这不是怕公主不方便?万一还要召寝其他人呢?撞上了多不好。”
骊珠小半张脸埋在水里,笑得水面冒出几个泡泡。
“裴照野,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大度的人呀。”
伴着水声飘来的嗓音清甜,裴照野冷笑:
“是啊是啊,公主金尊玉贵,花容月貌,天下豪杰无不折腰,难道我还想独占吗?”
水声渐响,他耳力极佳,能听见赤足踩在木凳上出浴的声音。
喉头滚了滚。
他闭上眼。
不一会儿,轻巧的脚步声吹熄灯烛,有人悉悉索索地钻进了他的被衾里。
她小巧的下颌枕着他的胸膛。
并不明朗的夜色里,她笑得眼睛亮晶晶的。
“我还以为你不想独占呢?否则怎么不直接搬来,光明正大与我同住一个营帐?”
“……说明你一点也不了解男人。”
裴照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借着透入帐内的一点昏暗月光,他看着她明亮的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