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秉安踏入房中,此人眼珠一转,就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您向公主摊牌了?”
裴照野嗯了一声,又道:“寨子里准备如何?”
“都准备好了,明日判决出来前便会下山,若结果不利,随时行动。”
顾秉安又看了眼方才公主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抿唇笑道:
“其实以公主的聪慧,转头就能想明白,山主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她独自承担朝堂上的压力而已,若红叶寨劫狱,便可推说公主只是受山匪劫持逼迫,并非自愿。”
反正他们红叶寨本来就与朝廷不对付,还怕多一个挟持公主的罪名?
裴照野淡淡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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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本就少眠,昨夜裴照野的话更让她几乎一夜没睡。
但早上醒来不仅不困,反而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她问给她梳发的玄英:“医官去过太守府了吗?崔时雍还是称病闭门谢客?”
前几日骊珠便觉得不对劲,他这一棍子挨得未免有点太重了。
现在才回过味来,崔时雍是在装病。
玄英答:“正是,这位崔使君,大约是不想淌这趟浑水。”
骊珠恨恨道:“遇上容易得罪百姓,吃力不讨好的案子,就想往后退了,原来他这个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就是这么当上的。”
前厅传来喧哗声。
长君匆匆入内,禀告道:
“公主,前面升堂了。”
“知道了。”梳洗完毕,骊珠起身道,“我们出发,去太守府,长君,你留在这里,届时待时机恰当,就如我昨日交代你的那样做。”
“长君明白。”
骊珠一行人从官署后面的客舍往前院去。
还没到前面的正厅,便已经感觉到人满为患的骚动声。
今天开堂公审,许多百姓早早便围在官署外,只等林章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