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恨她才会做这种事。
裴照野又道:“更何况我也没喜欢她到这种地步。”
丹朱偏头看了他一会儿。
“真的假的?”
“不过见色起意,人之常情,难道真为了她去上刀山下火海?”
丹朱似信非信。
到了院子,顾秉安那间屋烛火已熄,两人准备各自回房,裴照野推门而进,还没点灯,就觉察到屋内有人。
“——顾秉安!顾秉安在干什么!”
阴沉着一张脸的裴照野一脚踹开了顾秉安的房门,将他从被窝里薅出来。
“滚起来,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个女的?”
顾秉安迷迷瞪瞪睁眼:
“啊?又溜进去了?不是,这不怪我啊,那么多歌伎舞姬都在宅子里关着,没人安排她们干个什么事,也不能让她们整日待在屋子里坐牢啊,这不就闲出毛病了……丹朱!丹朱你把人送回去!”
“哦哦!”
丹朱脚步轻快地跨进内室。
片刻,里面飘出了一句惊叹:
“我的妈,这也脱得太光溜了吧。”
顾秉安忍不住耳尖一红,又听旁边的人阴森森道:
“嘴巴严实点,尤其清河公主那边,泄露半个字,阉了你。”
“……”
折腾了半晌,又叫人换了被褥,裴照野这才在床榻上躺下,闭上眼。
内室还残留着一点甜腻浓香。
香息牵动记忆,几乎立刻勾起了他不算美好的幼时回忆。
白腻的、古铜色的、交缠不休的手臂与双腿,裹着欲念的娇笑与呻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声音像是从地狱烈火里传来。
胃部有隐隐的绞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