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野不明所以,但心情愉悦地微微挑眉。
这几日,玄英早已安排人打扫好小屋,清了杂物,又添了一些书柜妆台之类的物件,和他从前的旧物摆在一起。
裴照野扫了一眼,心头被微妙地拂过一下。
“刚才忘问了,你手里拎着什么?”
骊珠回头看了眼裴照野手里的食盒。
“兰芳斋的糕饼,”他将里面的小碟子一一取出,“你不是爱吃甜糕?这家做得还不错,不知道你爱吃哪种,就都买了一点,尝尝。”
灯烛照出一片暖黄色,骊珠捻起一块,送入口中。
她眉眼舒展,笑意融融地看他:
“你记住了我爱吃的东西呀。”
“……”
“除了甜糕,我还爱喝甜汤,这个也得记住哦。”
还挺会恃宠而骄。
裴照野瞧着她略鼓起来的腮,似是吃得很开心的样子,莫名有种很宁静的感觉。
好像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骊珠吃人嘴短,也不好再责备他,软声道:
“覃家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覃珣已经在尽力弥补,也不好拿他撒气,显得有些欺软怕硬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想替我打抱不平……”
“也不完全是。”
裴照野想了一日,此刻终于直言不讳:
“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胜负欲而已,今日在成衣铺子,我其实是想气覃珣,才主动替你系腰带的,本来还想故意让他发现。”
骊珠咀嚼地动作一滞。
他这么坦然,倒让她有点不知怎么应对。
“……你果然讨厌他,为什么啊?”
“因为嫉妒,因为他见得了光,我见不了光。”
裴照野说完回味了一下。
原来这话说出口也不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