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鸟叫似的一群山匪一片死寂。
陆誉打量他的目光幽深起来。
“按旧例,奸淫妇人者死,调戏妇人者断指,但你他大爷的差点就得手了,光断一指未免太便宜你,今日就开个新例。”
裴照野见那舞姬哆哆嗦嗦不敢接剑,便自己执剑,指向面色苍白的李二虎。
“若有奸淫未遂者,受一刀,至于捅哪儿,她说了算。”
裴照野回眸,淡淡看她。
“你想捅哪儿,指给我看。”
李二虎噗通一声跪下:“山主!她就是个舞姬!她就干这个的啊!”
裴照野只是问:“决定好了没?”
那舞姬有点迟疑,好一会儿,才指向李二虎的心脏。
噗嗤——!
被刺穿心脏的山匪重重倒地,院内静悄悄的。
不知为何,陆誉亦是心头一颤。
裴照野扫视一圈:“还有个熊右呢?”
“山主——”人群中,一名络腮胡大汉讪讪道,“我自断,自断……”
裴照野颔首:
“诸位弟兄辛苦了,回去后各领十金,休养半月。”
一听这话,众人眼前一亮,齐声谢恩。
山匪们散去,裴照野回过头,见陆誉神色复杂地瞧着他,不禁一笑:
“不服气?看着你们公主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让你还一拳。”
陆誉没吭声。
他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不争不抢,但论及武艺,说不自傲是不可能的。
就算之前惜败于裴照野手下,他也觉得此人不过一介草莽,不登大雅之堂,败是败了,但并不服他。
然而今日经过此事,方才发现此人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
一来先是给足了自家人颜面,不至于堕自己的威风,让底下人寒心;二来,又赏罚分明,手段极其狠厉,就连军中恐怕都做不到这样说一不二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