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骊珠握笔如握剑,极震撼地指着他,衣襟上露出的肌肤全都红透了。
而与此同时,裴照野沾了墨的手指在书案下,挑开册子某页,抹掉了其中一行。
他的动作快而利落,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话是糙了点,但这不是你要听的真心话吗?”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看,我就说你不爱听真心话,怨不得别人要骗你,你就像那种假意开明的皇帝,让臣下畅所欲言,真畅所欲言了,你又不乐意了。”
骊珠被他怼得一时哑然。
她……她是这么虚伪的人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连真话都不让人说,到底是谁在强词,谁在夺理?”
“我只是不让你说这些荤话,谁让你不说真话?”
裴照野笑了下,搭在腿上的手指点了点膝:
“那我还真是有点无话可说。”
“……”
门外响起叩门声。
“公主,”是玄英的声音,“我在院子里另摆了书案和草席,公主不如先到院子里看,等我将这里打扫干净后,公主再移步入内?”
正好骊珠不太想再与裴照野继续这个话题,立刻应下。
院子里,提着食盒的玄英摆好两份宵夜,还有骊珠爱喝的甜汤。
“熬夜伤身,公主进些吃食垫一垫再看。”
“好,今夜辛苦你了。”
“我这不算什么,倒是公主您——”
“对了,”骊珠突然问,“覃珣情况如何?”
玄英瞥了眼一旁落座的裴照野。
“……医师瞧过了,说是内里伤了几根肋骨,还好,没有伤及内脏,不要挪动,养一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