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的举止在宴席间并不突兀,没有多少人特意看过来。
然而骊珠仍然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们毕竟做了三年夫妻。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逾矩无礼的触碰,仅仅是取一本册子而已,但骊珠不受控地被勾起了许多……许多的回忆。
“——拿到了。”
快被羞耻心溺死的骊珠终于正常呼吸起来。
因为屏气凝神太久,她双眸含水,长睫湿漉漉地望着他。
“册子呢?你藏哪儿了?”
裴照野视线定在她脸上,笑了笑:“靴子里。”
“……”可恶啊!怎么男人藏东西就这么方便!
她交代的事已经完成,裴照野等着她愤怒地将他推开。
她之前以为他是伊陵裴氏的旁支,如今即便不知道他是歌伎所出、不知其父的野种,听裴家人的口风,也应该猜到他的出身。
以她这样尊贵的身份,莫说触碰,连直视她或许都是一种亵渎。
他等了好一会儿。
然而只等到她低着头,默默擦了擦眼睫上的一点泪珠。
他语气软下来。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去偷这个东西做什么?”
骊珠吸了吸鼻子:
“裴家蛇鼠一窝,藏污纳垢,这东西干系重大,我自身保不保得了都得试一试啊,更何况……你不是说让我信你吗?”
他颇有些好奇:“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骊珠心底的火又蹭蹭窜了上来。
“我不信了!我再也不信了!你竟然处处都骗我,把我骗得团团转——”
骊珠狠狠拧他的腰肉。
裴照野面不改色:“我骗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