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笠下,一双浓黑眼眸如鬼悚然,笑得没有温度。
“安静点,我自有我的打算。”
长君第一个回过神来,扭头一瞧。
年轻匪首反手拍了拍城门校尉的胸口,面上仍噙着笑意,旁人乍一看,仿佛只是熟人之间的寒暄而已。
只有了解对方秉性的城门校尉本人,被他拍出了一身冷汗。
“这有什么好看的。”裴照野转身回到骊珠身旁,“晚上的百戏可比这精彩得多。”
骊珠惊喜道:“真的吗!可是这个看起来已经很厉害了!”
“我们俩到底谁是城里人?你怎么比我还土?”
“诶——我们不是还没检查吗?怎么直接就能进城了?”
裴照野面不改色:“哦,刚才他们说人已经抓到了,自然就不必再继续盘查。”
骊珠不疑有他。
长君倒是满腹狐疑,回头朝身后的城门看了好几眼。
然而那些守卫的确没有追上来。
……是他想多了?
过了城门那一关,骊珠的心情明显好转许多。
白帷帽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罩住,然而即便如此,偶尔风吹纱动,也仍然能窥见少女娉婷婀娜的身姿。
“……这是什么?”
裴照野不过是盯了几个目光在骊珠身上流连的男子,一转头,发现骊珠不知何时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给我的?”裴照野挑眉。
“嗯嗯。”
“我不要,”他否决得很快,“这是你们女孩儿家吃的东西。”
骊珠在心底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个人就算再能装,也不能处处都装,至少在口味上,骊珠自信自己还是了解他的。
“我和长君方才买多了,这根实在吃不下,如今饴糖价高,扔了多浪费,你替我吃了吧。”
裴照野这才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