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覃皇后微笑,将盛着药汤的勺子递到骊珠唇边。
“我这都是为了公主着想,大病初愈,怎么能叫人放心让公主独自出远门呢?”
“太医说,不算什么大病,再养几日就能大好,真的。”
骊珠紧抿着唇,偏过头去。
“皇后娘娘……还是多关心一下沈负吧。”
覃皇后收回手,将勺子随意丢回碗中,搁置一旁。
“哦?关心他什么?”
“兰台那日,他说了些什么,难道没有人告知——”
“那日当值的几名小吏,背后议论皇家是非,兰台戍守的卫兵更是护卫不利,害得皇子落水公主染病,当日在场二十七人,论罪当诛。”
覃皇后打断了骊珠的话头,平缓语调中透出肃杀之气。
望着骊珠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弯了弯唇角。
“负儿说了什么?还请公主告知。”
仿佛一盆冰水浇下。
骊珠瞳仁颤动,怔怔吐字:
“我……忘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这样啊。”
狭长凤目饶有兴味地审视着骊珠,像是在欣赏她的惊惧惶恐。
须臾,她面上肃杀如东风解冻,一眨眼和煦如春。
“那二十七人虽说论罪当诛,但公主大病一场,宫中也不宜见血光……这样吧,公主要是执意想去封地,就让这些人一路随行,差事办得好,算将功折罪,办不好,再数罪并罚,公主以为如何?”
少女闪动着泪光的眼眸一亮,不敢置信,连忙点头。
覃皇后又命身旁女官端来药汤,一口一口,微笑着喂骊珠喝下。
“公主心善,是他们的福气,只是我很好奇,公主平日是最不爱出门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一时兴起,要去封地出游?”
她用玩笑般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