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没跟着回去?”傅景臣声音并不大,嘈杂的环境下,只有旁边的卓清淮才能听见。
卓清淮回过神,“过几天,怕家里人担心。”说话间,看向自己包扎了的手臂。
今天早上刚受伤时,血流如注,好在只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傅景臣没说话了,大多数时候都在总军区大院的情况下,他也知道一些田敏静的近况。
退出文工团之后,田家人摆明了迁怒这个女儿,没了娘家人搅和,田敏静反而和卓清淮过上了和睦平静的生活。
“外面又下雨了。”有人说道。
帐篷上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不一会儿就密集起来。
没有完全干涸的泥地再次变得湿滑,想起地势低矮的周边村庄,战士们的神色都有些忧愁。
“修补好的水库缺口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希望这场雨快点停吧。”有人祈祷。
其他人看着外面,“应该下不了多久,之前不是有观测天气的同志说,大暴雨已经过了吗?”
“也是,他们说要下雨,雨就来了。应该就是短时雨。”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但这场雨,显然不太平常。
一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的雨势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泥地上积了一片泥水,且还打了一道雷。
没有一个人睡觉。
“气象站没有同志来通知,这雨下不到天亮吧?”战士们喃喃自语,神色格外凝重。
洪灾一出,但凡有强天气变化,都有气象站的同志来通知。此时一直没来,没有人能估摸准确。
“雨不太像停的样子,”傅景臣看了看外面,对卓清淮道:“水库缺口补好没多久,那边不一定安全。”
卓清淮把雨衣穿上,“河平公社最先被淹,村民也是最先得救的,那边已经清理干净了,不少人都回家了。我们得去看看那边。”
气象站同志没有来他们这里,也不一定去了那边,如果水库悄无声息再次决堤,处于家中的河平公社社员,将会再一次面临生命危险。
战士们纷纷起身,顶着夜幕与大雨,踩着泥坑朝着河平公社而去。
河平公社距离他们此时的安置点有十余里左右,为了节省时间,大家甚至小跑起来,不慎踩滑摔倒,就摔一身泥。
即便如此,也没人落队,人人都看着最前面的两道身影,有他们在,大家伙就有主心骨。
十余里的路程,冒着大雨,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