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哥连大户给的修水渠的钱都平分了下去,那钱加起来都比我的命值钱,这些令哥都不要,这几亩地算个屁。”
余令知道这是在恭维自己,笑了笑道:
“既然诸位信我余家,吃完这碗饭,咱们一起去里屋,咱们一起做见证,一起写章程按手印吧!”
余令的话音落下,吃麵的呼嚕声紧隨其后地响起。
远处竖著耳朵一直在偷听的妇人也鬆了口气,手里的动作麻利了起来。
明年起,家里终於可以多留些粮食了。
“当家的汉子进屋,孩子都出去玩,咱们擬章程!”
孩子都被撵了出去,妇人开始吃饭,端著碗齐齐的坐在大门外。
余家的大门没关,这时候谁要是想从大门进来绝对不可能。
从余令答应眾人的那一刻起。
在这群妇人的心里余家就是主家了,自己也和余家荣辱与共了。
她们容不得任何人来破坏里面男人们商量的大事。
土地是百姓的存活根。
眼下各家当家的把自己活命的根和余家绑在了一起。
只要余令不瞎搞,两者之间的关係比任何关係都牢靠。
在里屋內……
余令把眾人说的意见匯集在一起。
依靠余家不用交税,但每年地里的粮食各家会拿出一成来给余家。
这是老爹做的决定。
不说长安,就拿王老员外来说他家定的是三成。
也就是说地里產一千斤粮食,里面有三百斤是他的。
老爹不敢要太多。
他觉得要太多子孙会折寿,一成他就觉得很好了,这一成就等於是不劳而获。
老爹已经很满足了。
大家也觉得很满足。
这一成虽然是白白给人,但落在自己手里的却多了,和繁重的赋税相比这一成真的不算什么。
自家可以留得更多了。
章程擬完,眾人一一按手印,按完手印之后余员外和余令被人按在椅子上。
眾人开始磕头,认主家,在祖宗的见证下,这代表著祖宗的见证。
这也是希望余家遵守承诺。
该有的流程走完,眾人之间的隔阂突然消失,彼此之间仿佛突然有了关联,彼此之间突然亲近了许多。
此时的余家终於有了人,钱,势。
虽然人只有一点,钱也不多,势也局限在这个方圆几十里。
但一个家发达就必须有这些。
说的难听点,今后如果要造反也得靠这个,乞討的子还成群结队呢!
望著眾人眼里的关爱,余令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明日大家再来,我把土豆该怎么种给大家教一下,等自己地里的种子够了,多的大家可以拿去卖钱……”
眾人闻言,眼睛里突然多了一抹別样的光泽。
这抹光叫做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