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也考虑过了。不过,我只能向你们提供点儿情况,供你们参考。究竟是与不是,还得你们自己去调查核实。”
“那当然。”
“我认为,赵梦龙最有可能。大概你们还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赵梦龙和孙飞虎是情敌,他们俩都喜欢李艳梅。当然啦,他们之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李艳梅对赵梦龙比较有意思。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儿,孙飞虎和李艳梅结了婚。我们都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总觉得有些意外。上次老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也问过赵梦龙,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中挺痛苦。”
“你们六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王卫红问道。
“上大学的头两年,我们六个人的关系确实非常好。我和赵梦龙、孙飞虎住一间宿舍,她们三个女生住一间宿舍。我们关系很好。第一年的暑假,我们还一起来游玩了武夷山。但是后来‘**’开始了,全乱了。再后来,我们都各奔东西,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一起旧地重游呢?”王卫红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其实我对这重游什么的,不太感兴趣。主要是她们三位女士。女人嘛,到了这个年纪,再有点儿更年期,容易胡思乱想,也容易感到孤独,所以特别喜欢回忆过去。用她们的说法,总想找回失去的青春。那找得回来吗?要我看,说好听点儿是自我安慰;说得不好听点儿,纯粹是自欺欺人。”
“难道你们男人就不留恋过去?”王卫红显然对周弛驹的这一番话很不以为然。
“哟,对不起,我忘了谈话的对象了。得罪,得罪。”周弛驹满脸堆笑地说。
“周老板,你怀疑赵梦龙,还有其他什么理由吗?”郑建军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个嘛,我觉得他这次来武夷山以后的行动挺奇怪,经常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对啦,今天早上我听女服务员说赵梦龙昨天晚上跟着李艳梅出去了,半夜才回来。他们干什么去啦?我看很值得怀疑。还有,他这人的经历挺复杂。具体情况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去查查他的档案就知道了。”周弛驹站起身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郑建军,说:“今天早上我在门口捡到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只蝙蝠,就跟你昨天让我们看的那只蝙蝠的样子差不多。他们每个人也都有一张,但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郑建军接过周弛驹手中的纸,看了看,站起身来说道:“周老板,跟您谈话真有收获。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向您请教。”
“请教可绝对谈不上,顶多是切磋切磋。”周弛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虽然你们没问,我也得告诉你们,在孙飞虎得病之后,我也曾经到他的房间里去过,因此从理论上讲,我也具备作案的条件,也是你们的嫌疑对象之一。哈哈哈!”
郑建军和王卫红来到赵梦龙的房间。赵梦龙让两名警察进来,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对方,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态。
郑建军说:“赵老师,我们想请你谈谈。”
“谈什么?”赵梦龙的态度很冷淡。
“凡是你认为可能与本案有关的情况,都可以谈。”
“我不知道什么是可能和本案有关的情况。”
“那么,我问你,你在孙飞虎生病之后去过他的房间吗?”
“去过。”
“什么时间?”
“我记不清了。”
“是你自己去的吗?”
“我也记不清了。”赵梦龙皱着眉头,声音中带有挑战的味道,“看来,你们怀疑我?”
“我们倒没有怀疑你,但是你的同伴说你值得怀疑。”郑建军也故意用同样的语调说道。
“同伴?你们说的一定是周弛驹吧?其实,他才是真正值得你们怀疑的人。”
“为什么?”
赵梦龙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不喜欢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可是你已经说了。”郑建军步步紧逼。
“……”
“如果你说不出怀疑的理由,那只能说明你的心胸很狭隘。因为他说了你,你就反过来说他。那么,你说的话就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喽。”郑建军采用的是激将法。
“我怎么会无中生有去诽谤他呢?”赵梦龙确实有些激动,“我讲话从来都是有根有据的。你们可以去调查嘛!上大学的时候,吴凤竹根本没有看上周弛驹。她看上的是孙飞虎。而且,她和孙飞虎有一段时间关系非常密切。非常密切,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后来孙飞虎抛弃了吴凤竹,吴凤竹才跟周弛驹结了婚。”
“这么说来,周弛驹不是应该感谢孙飞虎吗?”
“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当然,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我都是后来听人说的,好像孙飞虎曾经伤害了吴凤竹,因此周弛驹一直对孙飞虎耿耿于怀。这次大家重逢,我看得出来,周弛驹仍然没能忘记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