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东道声谢,推了车想走,却感到那人在认真地打量自己,不由得也看过去。“你是龙家哥哥?”她突然大声问道。
那人正是龙先生。“你是东妹妹?你居然能认出我来!”
“哈哈!”南向东大笑,“你同我梦中的样子完全一样。”
原来南向东一年中总要梦见他几次,岁月流逝,模样变化,变来变去正是眼前这个样子。
龙先生惊讶不已,因为在他那一边,情形完全一样。但他没有说出来,这个基督徒只在心里说上帝呀!
“你真是从天而降!你不是在美国吗?”
“是的。我回国来,进行投资考察。”
“那么,跑到外语学院来干什么?你还需要翻译?”
“我是来看你的。今天你满20岁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你怎么知道——噢!”想起来了,就是龙家哥哥和外婆将自己从产房接出来的嘛。
两人在花园里坐下来,各自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嗯,你小时候被烫伤过,记得吗?”
“记得。我还记得你抱着我去冲凉水。后来爸妈不止一次说起了你迅速的反应和正确的应急措施。如果让外婆惊慌失措地脱下裤子,肯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而且要饱受植皮的痛苦。”
“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留下疤痕?”
“很好,没有。”
“那就好。那时候很想看看你的伤处,但是不敢。”
“为什么?”
“你爸爸严禁我接近你。为此还同我父亲交涉过。”
“真的?不可能吧!”
“是真的。他看我喜欢你得有点儿反常了,怕我有不健康的念头。当时我相当委屈,现在我理解了一颗父亲的心。”
南向东定定地看着龙家哥哥。“对不起……”她说,然后她撩起裙子,将长袜褪下一段,说,“你现在看吧。让东妹妹在十五年以后来补偿。”
她的大腿洁白圆润,好像玉石。龙家哥哥说快穿上,给人看见了不好。
“没有什么:我愿意。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了,完全放心了。”
龙家哥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贵重得让她咋舌。有两样。一是一部随身听。这东西在中国尚未普及,南向东只是听说过。她目前学外语用的是单卡收录机,像块大砖头。
这已经让她过意不去了。第二件是一条白金钻石项链,在午后的阳光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这个怎么敢戴出来呢?”南向东似乎给炫蒙了,傻乎乎地问道。
龙家哥哥却很笃定地说:“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流行的。中国经济发展的势头已经很明显了。我希望你能戴在前头,让人羡慕羡慕。”
“我很高兴……但是,我很不习惯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下随身听,你把项链拿回去吧。”
“东妹妹真是有趣!留一半退一半,心性倒也朴实。不过,在你看来很贵重,在我这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一个人有几个20岁呢?”
南向东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再说,这次回国,倒是幸运,路上撞见了东妹妹。但回到美国以后,一切就难说了。是不是还能见到你,也不知道啊!”
南向东不由得动容。半晌,问:“龙哥哥在家乡能待多久呢?”
“大概还有半个月吧……希望临走时,能请你吃顿饭,你要带上什么人,随你。”
原来龙先生来这之前,已经听说南向东有了男朋友,本校研究生王健。
南向东点点头。
预备铃响时,龙先生高高兴兴地告辞了。两人都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小树林里窥视。这个人是王健的室友周维新。
周维新不知内情,只知道校花南向东可以随随便便将大腿示给那个“中青年男人”(龙先生当时35岁),而且收下了这么贵重的礼品,便料定她是那种“会找外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