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
不愿意看见她背上任何负累。
曲砚浓与他对望。
目光相对,彼此不移。
“我只是说我还在犹豫,没说我就一定要留着季颂危吧?”曲砚浓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如果他留不得,我怎么也得除掉他。”
她摁着季颂危暴揍是没问题的,但杀季颂危却没那么简单。
到了化神这个境界,想要彻底击杀同境界修士,起码得花上一两年,在击杀对手时,她也必然要受不轻的伤。
若季颂危还能凑合用一下,那她是不想杀他的。
“你不担心五域的未来了?”卫朝荣不置可否。
曲砚浓神色平宁,“担心。”
但留一个已经没有底线的化神修士给五域,还不如不留。
“你放心。”她没有过度解释,而是望着卫朝荣,轻轻说。
卫朝荣不答。
他怎么放心?
“你问季颂危要了那个阵法,”曲砚浓语调和缓,字字珍重,“是想用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
卫朝荣一怔。
他只是动了一个念想,她竟已猜出来了。
“你想等到自己无法克制魔元的时候,启用这个阵法,遁入虚空中,与庞大的魔元一同消泯于虚空之外,是不是?”曲砚浓静静地说。
卫朝荣无言。
曲砚浓很轻地叹了口气。
“那你又何必说我呢?”她语气有些复杂,但却莫名轻快起来,朝他微微笑了。
“到时,我会陪你一起去虚空。”她斩钉截铁。
倘若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倘若最终彼此都已无能为力,倘若只有死亡是唯一的出路,那她就陪他一起。
曲砚浓静静望他。
卫朝荣原本平静下来的神色却骤然又恼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