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和卫朝荣对视一眼。
这小修士还不知道夏枕玉已变成神塑,不可能来找季颂危算账了。
但话又说回来,季颂危也不该知道。
曲砚浓蹙眉。
季颂危能做出强夺他山石、往死里得罪上清宗的事,不怕夏枕玉来找他拼命,但又在上清宗找上门后留有余地。
这个态度,倒像是笃定夏枕玉一时半会没法来找他麻烦,但又不知道夏枕玉已变成神塑了。
曲砚浓出神一瞬。
对于夏枕玉和季颂危私下里怎么打交道,她本也不太了解。
她又不是他们俩的大管家,整天围着他们转。
“到底怎么回事,待会总会知道的。”她漫无目的地想了半天,最终无谓地说。
卫朝荣对季颂危的事不感兴趣。
曲砚浓却突然想起什么。
“你们以前好像见过吧?”她说,“不过我猜你大概不记得了。”
卫朝荣动作一顿。
他皱起眉,缓缓回过头。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颂危告诉她的?
还没等卫朝荣开口,雅间外的对话却先走到终点。
上清宗宗主垂下眼睑。
有时坦荡并非美德,而是另一种无耻。
有恃无恐的无耻。
“季仙君如此提议,”她语速和缓,但吐字如竹节,字字有骨鲠,“恕难从命。”
季颂危并不意外。
“你的拒绝,我听到了。”他的姿态并不傲慢,反倒给人以内敛谦和之感,但他说的话与谦和无关,“让夏枕玉亲自来同我说。”
元婴修士在他面前,没有资格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