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耻些……也许季颂危会倒打一耙?反过来要求上清宗赔偿损失?
上清宗宗主见过的无耻之徒很多,也直面过很多歹毒心思,她已有数百岁阅历,远非祝灵犀那种刻板得有点单纯的年轻人。
然而她根本没想到,季颂危的态度,完全超出她的预测。
季颂危根本不狡辩!
他就这么站了出来,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和知梦斋的关系,跳过一切繁琐步骤,直接说到赔偿。
钱串子不应该很狡猾的吗?
他们不是应该来回扯皮到无话可说吗?
怎么季颂危直接就认了?
不止上清宗宗主愕然,整个拍卖场都懵了。
天字第六号雅间里,四个小修士面面相觑,搞不懂季颂危是不是脑子坏了。
“他清醒得很。”卫朝荣冷淡地说。
“前辈?”申少扬看过去。
卫朝荣一哂。
“他已经是五域皆知的钱串子了,承认了又怎么样?”他反问,“这事比超发清静钞更离谱吗?”
四个小修士想想,迟疑着摇了摇头。
强抢上清宗的东西固然很离谱,但季颂危都已经是钱串子了,他做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稀奇呢?就算传遍五域,也只是让大家多了件谈资。
“上清宗来的人很多,但夏枕玉没来,没人能对他产生威胁。季颂危承认了,上清宗的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卫朝荣淡淡地问,“他不承认,别人就会相信他吗?”
四个小修士一起摇头。
从季颂危走出雅间的那一刻起,大家就都确定这事是他干的了。
钱串子的口碑就是这么响亮。
从人人信服、做什么惊天壮举都有人追随的义薄云天大英豪,到无人相信、干什么离谱事都不稀奇的唯利是图钱串子,季颂危足足用了一千年。
所有的信任、期待、追随,全部磨空。
就连他曾经的挚友、追随了他一千年的蒋兰时,此刻不也没有出声吗?
卫朝荣望向窗外。
“那不就是了?”他说,“没有代价的事,何必兜圈子?”